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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廣陵散

    腹黑禁慾攻×雙面邪惡受 我拿我的生命跟你做一場愛情賭注。 若我輸,給你我的性命;若我贏,給我你的愛情。 這樣,你還滿意麼? 嵇康:「阿陵,你想要什麼?」 嵇陵:「想要你的心你也給我麼?」 「當然。」 …… 「我知道你想要的是真正意義上的心,可如果有一天,愛情與生命都交付給你,你怎麼選?」 其實就是兩個人相互算計,一個算計的是愛情,一個算計的是生命。 文藝版:他是他曲下生出的靈,卻貪慕於他;他是他不能觸碰的禁忌,卻迷戀於他。 歷史無法更改,命運不可逆轉。誰是誰的劫? 天地生靈琴魄天道不負,人間名士嵇康命由天定。 不過是一隻琴魄與一位名士的愛情,不容於世,不容於禮,不容於家國。 因他生,因他滅。

    二 琴酒之聚

    小說: 廣陵散 作者:宿衣 字數:2524 更新時間:2021-06-05 19:44:46

    嵇康本來打算在洛西多待些時日,卻不防他長兄一封信將他催了回去。

    長兄替他訂下了一門親事,只待他及冠便成親。女方是曹魏宗室沛穆王曹林之女長樂亭主曹璺,也算得上是曹操的孫女。

    只是到底不如嵇康所願,如今司馬氏把持朝政,非湯武而薄周孔,雖心向曹魏,但他是不願與這些人扯上關係的,一來他性格慵懶,不欲出仕,至於這二來麼,不過追求長生罷了。

    母兄之命不可違,嵇康唇角忽然扯出一抹帶著淡淡涼意的笑容來,他會娶長樂亭主,但也只是娶而已,再多的,他給不起,也不想給。

    「叔夜,你可算是回來了。」

    人未到,山濤的聲音已經遠遠地傳了過來,嵇康站起來,微微笑著看向門口。

    不多時,已經有兩個同樣豐神俊朗的男子走了進來。

    正是山濤和阮籍。

    「你們怎麼來了?」

    山濤朗笑著,他今年三十七歲,但看起來仍是二十七八的青年模樣,平日里看不出,這一笑,倒是顯露出眼角的細紋來。

    「我們是來賀你不日的新婚之喜。」

    山濤說著,阮籍配合地將手裡提著的酒罈子上舉了舉,朝嵇康示意。

    嵇康低低地笑了笑,不甚在意地說,「有什麼可喜的?日後不過多了一層束縛罷了。」

    聞言山濤臉上的笑容忽然就收斂了去,阮籍心知他是想到了自己的夫人,不由笑了一聲,權作解圍。

    說道,「叔夜你好沒意思,這可是巨源特地準備的陳釀,他好不容易找到個由頭可以和我們大喝一場,你卻偏偏這麼直愣愣地拆穿開來。」

    嵇康一怔,忽然斂去了眼底的神色,抿唇輕笑道,「那便是我的不對了,只是你們過來卻怎地沒帶上伯倫那酒鬼?他便捨得這好酒麼?」

    一邊說著,嵇康引著兩人朝裡屋走去。

    「伯倫怎麼會捨得?至於他沒來麼,」阮籍答著,忽然朝嵇康促狹地眨眨眼,「可不就是被他那夫人給纏住了!」

    嵇康啞然失笑,他搖搖頭,只聽阮籍的話,他便能知曉,依劉伶夫人的性子,最是厭惡他飲酒,可不就是把他生生拘在家裡了麼。

    山濤與劉伶關係只是一般,此刻倒也沒有插話,只等兩人說完,他才眼神微微發亮地問嵇康。

    「叔夜,我聽聞,你得了一把好琴?」

    嵇康一怔,看了阮籍一眼,卻只見著他一臉無辜的表情,攤了攤手,阮籍道,「我可什麼也不知道,不是說得了一琴曲麼?何時竟改做琴了?巨源,你從哪裡聽說的?」話到後來,阮籍也帶著微微疑惑對著山濤問。

    「竟是琴曲麼?」山濤鎖眉,沉吟著說道,「可是明明叔夜的兄長告知我說,叔夜得了一把好琴。」

    嵇康釋然地笑笑,眉眼在日光下看起來肅肅朗朗,清越的氣質縈繞在周身,忽然就讓人生出一種「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的那種難得的溫雅味道。

    「的確是得了一把好琴,至於琴曲麼?」嵇康有些猶豫,最後還是幹脆地答道,「也是得到過的。」

    「果然。」

    山濤爽朗一笑,「令兄誠不欺我,只是叔夜,為了這琴你連東陽舊業盡數賣去,真是好魄力。」

    一旁的阮籍早已經瞪大了眼睛,他看著嵇康,道:「叔夜,什麼琴這麼名貴,還得你將祖業賣去……倘若府君知曉……」

    嵇康還沒說話,山濤便忍不住笑了起來,「虧我平日只道你聰明,看來你也有糊塗的時候,你豈不聞我剛剛所言?叔夜長兄既知他將東陽祖業變賣,你覺得他家府君會不知道麼?」

    阮籍連連搖頭,苦笑道「你何苦挖苦我?我也不過是關心則亂罷了,不過叔夜,你將祖業賣去,日後該當怎麼辦?」

    嵇康聞言只是淡淡地笑,無所謂地說道,「這有什麼?我有手有腳,難不成沒有這些祖蔭就會餓死不成?」

    山濤卻朗笑道,「嗣宗你若實在擔心的話,不如勸叔夜同我一道入仕,便是他再揮霍,也不至於餓死了。」

    嵇康抿唇不語,若阮籍知道,他不但賣去了東陽舊業,更是向尚書令討了一塊河輪祝玉,截成薄片鑲嵌在琴面上作琴徽,琴囊用玉簾巾單,縮絲製成。恐怕就不是現在這麼平靜了,雖然他現在也算不得平靜。

    可是嵇康不說,不代表山濤不說,山濤向來對此類東西多有偏愛,之前被嵇康長兄的一番話弄得心癢難耐,恨不得立時見了琴才好,如今見阮籍問起,應怕只他一人嵇康不給看琴,卻頗有些迫不及待地答道。

    「何止祖業?嗣宗你可不知道,叔夜可是連琴徽、琴囊都是用難得的美玉細細雕琢而成的呢。只這一點,這把琴便是價值連城。」

    阮籍聞言不禁翻了個白眼,他這人向來不高興時便喜歡翻白眼,嵇康常說他那雙眼睛雖大,卻是眼白多佔了地方。

    「一把琴罷了,值當花費多大功夫?巨源你又是從何處聽來的?」阮籍心知山濤知道無非就是嵇康兩個哥哥其中之一的功勞,話里也不一定誇大,可是誰讓他不待見嵇康的二哥呢!

    山濤卻理也不理他,只目不轉睛地看著嵇康,嵇康雖面不改色,但心裡到底還是不自在的,良久,他輕咳一聲,道。

    「你們先坐吧,我去取琴。」

    說罷匆匆往裡屋去了。

    弦琴被放置在琴匣里,嵇康從一角的架子上取下來打開,裡面除了琴,同時還靜靜放置著一份古卷。

    廣陵散曲譜。

    鬼使神差的,嵇康抱出琴後,探手拿起了那捲曲譜。紙張因為經歷太多歲月泛起了毛邊,觸手有些粗糙,可是卻仍像帶著魔力一般,嵇康忽然就想起了那夜的少年,恍惚如夢,至今未醒。

    他……該是隨著前世一同去投胎了吧?

    心底突然泛起一股莫名的情緒,縈繞在心頭不散,他並不嫉妒從自己身體里走出去的一半靈魂,只是有些歡喜這種真摯的感情。

    哪怕他們同為男子,於世不容,可是死後,還有誰能阻止他們的感情麼?

    這麼想著,嵇康握緊了手中的曲譜,定下心來,他重新將曲譜放了回去。

    嵇康出去時,阮籍同山濤自己在樹下找了椅凳坐下,阮籍已經打開酒罈喝了起來,而不知何時,兩人已經變作三人,見嵇康出來,剛來的人抬頭朝他咧嘴一笑,「叔夜。」

    他長得並不好看,甚至可以說是醜陋。五官擠在一起,分開看都挺小巧漂亮,但偏偏放在一起,鑲在他那張臉上,就彷彿硬在一張麵餅畫了秀麗的容貌,極不協調。

    獨獨可以稱的上亮點的也就只有那雙眼睛,明亮黝黑,彷彿兩顆剔透的黑水晶一樣的,純粹卻看不見底。

    嵇康朝他點了點頭,「伯倫。」

    劉伶頓時有些鬱悶,「叔夜,你怎麼對我突然來了一點也不感到驚訝?」

    避開山濤上前來搶琴的手,嵇康淡淡笑著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可驚的吧?」

    一旁的阮籍接話,他看著劉伶,眼底有些促狹的笑意,「就你那性子,不能來才稀奇吧?你夫人何時成功關過你?」

    ps:不知道這樣看會不會有點累,不過古代一般親密友人應該都是喚表字的吧?所以我對話用的都是他們的表字,而行文用的是本名。竹林七賢表字:嵇康,叔夜;

    阮籍,嗣宗;

    山濤,巨源;

    劉伶,伯倫;

    向秀,子期;

    阮鹹,仲容;

    王戎,濬沖。

    只是說一句,知道的可以無視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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