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兒哪裡擔得上皇後娘娘的誇讚。」

先開口的是慧寧大長公主。

「臣女不過蒲柳之姿，哪裡比得上皇後娘娘姿容艷麗？」

秦姚語氣淡淡的，不像是諂媚之言，很容易讓人相信。

「表妹還是自謙了。」

「皇後不要再打趣你這個表妹了，小姑娘，臉皮薄得很。還是快點開席罷，怕是眾位夫人太太等得都餓了。」

最後還是太後開口了，皇後才沒再說些什麼。看得出來，皇後對於這位太後姨母，內心還是懼怕的，這也說明太後在這後宮中的話語權也是極大的。

「上菜吧。想來皇上那邊也開席了，我們也開席罷。」

周惠貞作為皇後，氣勢還是很足。

皇後話畢，一群宮女太監便上菜了。這宴會的酒菜，雖然看起來十分精緻華美，但這味道真不多好，畢竟這膳房到月潛宮還是有一大段距離，一來一去再是多美味的食物，冷了滋味也不好了。不過如今進了五月，天氣算是熱起來了，菜到了月潛宮也不算冷，吃起來尚可。

「少用菜，多用糕點。」

慧寧大長公主在一旁提醒著秦姚。

「謝謝外祖母。」

秦姚朝長公主甜甜一笑。

聽了外祖母的話，秦姚便多用了一些糕點，雖不是剛出爐的，但是味道還是十分不錯，不愧是宮廷膳房做出來的。

「大長公主身邊的就是昭平縣主的女兒罷。」

昭平縣主是姚琦的封號，開口詢問的正是當今皇上和先皇第六子如今禹王的生母——禹王太妃季氏。

季氏當初也不過是一個小官之女，但奈不住為皇家生下了長子和第六子兩個皇子，又育有先皇的二女兒錦容公主，雖然不是十分得寵，也都了一個四妃之一的淑妃。即使當今皇上一出生就記在了韓太後名下，但是季太妃卻是皇上的生身母親，又加上禹王太妃的身份，比起先皇在時自是肆意得多。

「正是。」慧寧大長公主回答道。

「這樣貌果真不俗，真是隨了昭平縣主。」

「太妃娘娘過譽了，我這外孫女哪裡當的上你如此誇讚。」

「我這可不是誇讚，而是實打實的實話，不信問問太後姐姐，臣妾這話可有什麼不對。」

禹王太妃看向韓太後，似是兩人關係十分親密。

「我們的季太妃娘娘可是不愛誇人的，這誇讚肯定是真話，姑母也不要幫姚兒推脫了。」

秦姚這才知道與外祖母說了半天的就是皇上的生母，看起來年輕的時候也是個美人兒，不像韓太後滿身的莊嚴，季太妃眉眼裡有一種別樣的風情，並不讓人覺得妖媚，反而是如沐春風的舒服。

「那老身就幫姚兒收下太妃的誇讚咯。」

「甚好甚好。我與這秦小姐也十分投緣，不知能否向太後請個恩典？」

「但說無妨。」

「禹兒今年也要十八了，皇上這個年紀太子也出生了罷。臣妾一直為他發愁呀，實在不知道要給他選個怎樣的王妃，今日里看到這秦六小姐，便十分欣喜，不知能否請太後給禹兒賜個婚，也算是解了臣妾的心頭之愁。」

「這……婚姻大事，自是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姚兒的父親又不在這裡，只一個外祖母。哀家雖是太後，也不能不考慮人家做父母的意見。」

「誰不知道長公主對秦六小姐如同對待親孫女般，再者，長公主作為秦大人的長輩，想來他對長公主的意見也會多加考慮。何況，我這也是和秦六小姐投緣，只想先問問長公主的意見。」

禹王太妃並不十分急著得到答案，看起來倒是無所謂，一直強調她只是和秦姚投緣，不過兩人這一句話都還沒說，不知道這投緣之說又從哪裡說起，秦姚心中腹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