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紙飛機
小說: 不敢高聲語 作者:筱若奈衣 字數:2274 更新時間:2021-06-06 00:25:31
一個女孩子要怎麼打動一個男孩子?
不過是主動,主動,再主動。
這個道理,林摘星上高中時候就知道了,因為她對蔣令夠主動,所以蔣令就成了他的男朋友。
「女孩子不主動,喜歡的人會被別別人搶走」這句話是沒有錯的,俗語有雲:「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林摘星看到過很多女孩子倒追喜歡的男孩子的事情,有的窮追猛打,有的暗用手段,甚至有挖人牆角的,只要那個女孩子長得過得去,再體貼溫柔,加上一點撒嬌俏皮,男孩子們大多是招架不住的。
現在,顏值是一個門檻,女孩子只要長得不醜,稍加打扮,再性格熱情主動,軟妹子一點,總會有男孩子喜歡她。
林摘星不是不清楚,現在的戀愛有多隨便,這樣隨便的戀愛結局有多輕浮。
她帶有報復沈夢圓的目的接近了蔣令,雖然她得到了蔣令,最後,她也失去了蔣令。可見,女孩子單方面目的性的主動得來的感情,是並不穩定的。
也許是言情小說看的多了,她固執的覺得,喜歡這種感情應該是兩個人對彼此都有好感,在懵懵懂懂的小心緒中相互接近,相互碰撞,才是最真實的。
因為喜歡一個人,心裡看重他,珍惜他,才會對這個人小心翼翼的,心裡看重他,珍惜他,才會對他猶猶豫豫。
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人和人之間,這樣的珍重,卻得不到該有的回報呢?
她見過很多女孩子主動出擊得到了自己喜歡的人,也見過很多女孩子和她一樣沉默的被動,只能讓暗戀變成失戀。
林摘星撐著下巴,歪著頭看著桌子對面的少年,幾年時光,那個和她叫囂著「誰說畢業之後我們就不會有聯繫了,誰說畢業以後我就不會繼續喜歡你了」的少年,眉目模糊似她恍惚的夢,又清晰的像他說過的話語。
余輕鴻正在和林落落說著話,他本想和她說說她的脾氣,可是他一開口,眉頭也就皺了起來。
接受林落落的告白之前,余輕鴻沒有考慮過以後他和林落落的相處要怎麼改變,他往日里對她,一直是一臉嫌棄+不耐煩的,身份突然進階成了林落落男朋友,要他對林落落立馬溫柔體貼,他還真做不來。
他還沒談過戀愛,現在林落落一臉陰沉的看著他,明顯心情不好,請問,他要怎麼做?
「那個,余輕鴻。」
林摘星開口叫他,聽到有人叫自己,余輕鴻剎那有些如釋重負。
「不好意思,今天鬧得你女朋友不高興了,」像是頗為不好意思般,林摘星朝林落落有些靦腆的笑了笑,林落落趕忙收斂了臉色,像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
林摘星又抱歉的對余輕鴻說:「那今天這頓飯就吃到這了,我和西門先撤了。」
說完,也不等余輕鴻回話,林摘星把桌子上的加多寶遞到西門手裡,難得一次的對西門吹笙說話溫柔:「吵架累了吧,喝個涼茶,潤喉降火,咱們走了。」
西門吹笙還摸不著頭腦,林摘星這是唱的哪一出啊,現在才反應過來?現在才不高興要走人?
余輕鴻張嘴道:「我送你們回旅館吧。」
林摘星笑了笑:「有西門陪我呢,你送你女朋友回宿舍吧,當心門禁。」
林摘星說到門禁,林落落也想起這回事來,C大學生宿舍晚上十一點就鎖門了,她拿起手機看了時間,就有些著急的拉著余輕鴻。
余輕鴻這才沒再說什麼,四個人在飯店門口分道揚鑣,余輕鴻囑咐西門吹笙好好照顧林摘星,兩個人路上小心,有事情給他打電話之類的。
林摘星扯著西門吹笙攔了回酒店的車。
西門吹笙上了車,看林摘星坐在計程車座位上,一路靠著窗戶,眯著眼吹風,心情好像還不錯。
「喂,你說我以後怎麼稱呼你啊。」
「跟以前一樣叫唄。」
林摘星聳了聳肩膀,回頭眯著眼睛看著西門吹笙笑。西門吹笙也不說話了,只試探的喊了一聲:
「大嫂?」
「誒!」
林摘星故意大聲的應了,又禁不住自己嘻嘻哈哈的笑出了聲。
她從沒在意過西門吹笙對她的這個稱呼,如今,正兒八經聽西門吹笙這麼喊,林摘星心裡竟然也覺得無可厚非,好像,這稱呼本就該是她的。發現自己有了這樣好笑的想法,林摘星忍不住笑了起來,帶著西門吹笙也笑作了一團。
她扯西門吹笙走,是有其他原因的,她是看出來了,他們這四個人坐在一起吃個飯完全不是滋味,她和林落落同時在場,別說她了,余輕鴻也覺得手不是手,腳不是腳,西門吹笙憋著一肚子氣,林落落還提防著她,她自己也覺得這頓飯吃的莫名其妙。
至於余輕鴻和那個林落落。她感覺這兩個哪來什麼穩定的感情,林落落因為她林摘星生悶氣,余輕鴻都不會安慰林落落。就算余輕鴻真的喜歡上了林落落,他們兩在一起了,相處起來余輕鴻這傢伙也得氣死那個女孩子。
簡言之,感情極度不穩定,她林摘星要想撬牆角,輕而易舉。
發現了這個,林摘星心裡有點小開心,余輕鴻喜歡了她這麼多年,不是一個林落落可以輕易取代的。
至於要不要去撬林落落的牆角?林摘星靠著車窗迷迷糊糊的想,答案當然是no。
林摘星承認,看到余輕鴻和別人在一起了,她懵逼完以後,她是生氣,她生氣林落落搶走了屬於她的東西,她心裡是空落落的,她空落落余輕鴻居然被別的女人勾跑了,她是想不通,想不通余輕鴻曾經那麼篤定的說過要一直喜歡她的話,怎麼可以不算數。
但是,理智告訴林摘星,她生氣,也不可以像林落落那樣子在公共場所撒潑,那樣很丟人。她失落,也不能表現在臉上,因為這樣會被人看笑話。她想不通,想不通……也只能想不通了。
「誰說畢業以後就沒有聯繫了的。」
「誰說沒有聯繫,我就不會喜歡你了?」
「林摘星,我可打上標記了。」
四月的C市,夜風發冷,一路上,風從車窗外湧進來,吹的她耳邊呼呼作響,風裡卻又像摻和著什麼濕潤的東西撲在臉上,吹的林摘星的臉潮潮的。
就好像在提醒她,她的臉上,還有一個人打上的標記。
「哇,這風也太濕了吧。」
林摘星忍不住用袖子擦了擦臉頰,沖西門吹笙抱怨道。
西門吹笙手裡晃著空了的加多寶瓶子,打了個嗝,:「C市嘛,空氣濕度很高的。」
男孩子的諾言,是認真的,也是靠不住的,就像紙飛機,氣勢洶洶的飛上空中,被C市潮濕的風一吹,雨一打,就會被吹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