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回到了自己所住的宮裡，褪下寒意凄切的外衣，又讓曉虹去取一盆炭火來，房內只剩下女子和淑妃二人幹瞪眼。

「嘖。」女子首先開口，繞著桌子走了一圈，像是感慨一般看著房間說，「不愧是淑妃呀，住的地方都真的富麗堂皇。你瞧瞧，這杯子，嘖嘖嘖。」女子把起一盞玉杯，看了看又放了下來。

「你叫什麼，為什麼不離開？」淑妃開口。

女子回過頭，劍眉微微憷在了一起：「問別人名字，不應該先報上自己的名字嗎？」

淑妃眼神中多了幾分厭倦，淡淡地說：「席子葉。」

「好，虞美人。」虞美人一直扳住的臉此刻竟然淺笑兮兮，少了許多冷酷，多了幾分柔美，「我不離開只是想聽聽你那個宮女進去發生了什麼。畢竟契裔也算是江湖之人。」

「好名字。」淑妃眸光一閃，隨之消失，輕聲誇嘆著，不過並沒有虞美人後一句話作出回應。

是啊，可惜是個化名而已。虞美人又笑了笑，沒有做聲，心裡卻這麼想著。

淑妃見此，也無話可說，二人又恢復了起初的安靜，只是氛圍融洽了很多。

「娘娘，炭火取來了。」不多時，曉虹還未進門就大聲招呼著。炭火進了門，貼了身，暖和了許多。冰冷無色的房間里，也應上了一抹明輝。

淑妃與虞美人雙雙坐下，曉虹放下火盆後就安靜的站在一邊，問什麼答什麼。

「重述一下發生了什麼事情。」虞美人按耐不住地問了曉虹。

房內傳來絮絮叨叨的連綿不絕的說話聲……

夜裡的當鋪黑漆漆的，余信九已經安然入睡了，只是身旁細細碎碎的聲音不斷的擾亂著他的神經，迫使他不得已地從夢中醒來。

雲鶴見他醒來，開心一笑，順勢趴在他身旁，附在他耳邊說：「你還記得淑妃昨日險些流產吧？」

「記得。」余信九微眯著眼睛，意識漸漸地清醒起來，「我還沒有老到昨天發生的事，今天就忘。」

「呸，你就是這樣的人。」雲鶴聽到這話，氣鼓鼓的說著，「以前你在天宮的時候，我爹讓你去吃飯，一聽是我要做菜，你他媽的三秒鐘就忘了！」

余信九無奈地看了看雲鶴，嘆了一口氣：「我最後還不是去了嗎？」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想去要我爹的欲情散。」雲鶴瞪了一眼他，冷哼一聲。

余信九的臉微微紅潤，不自然地別過頭。那個欲情散聽說抹在身上就能，欲仙欲死……

「說吧，你找我什麼事。」余信九強裝鎮定，語氣輕顫。

「淑妃是假孕！肚子里的孩子，是用早年間毒齋人家做成的一種藥吃出來的，三個月後就會有孕狀，孩子也會形成，只是……是死胎。」雲鶴有些惋惜地說著，「這種藥吃了，就等於一輩子也別想要孩子了。」

「淑妃的目的是什麼……」余信九皺了皺眉，沒有發現雲鶴正在挪動他的手腳，想要趴在余信九身上。

「不知道。」雲鶴一邊悄悄挪著，一邊說，「祁澍幼年的時候，我做過宮裡的醫師，你知道的吧。那時候我就知道醫師里的人有毒齋那邊的人，而且醫術還算厲害的。這件事也是我做醫師時候認識的人偷偷告訴我的。」

「毒齋的人，又為什麼要涉足人間的事情。」余信九滿臉黑線地看著身上八抓魚一樣的雲鶴。

「毒齋啊……唉，就欺負我們不敢告訴大帝唄！」雲鶴吐了吐舌頭，「畢竟我們也是偷偷涉足人間啊。」

余信九有些嫌棄地看著他說：「你……先下來？」

「呼呼呼……」雲鶴幹脆趴在他身上裝死了。余信九也無可奈何，只好隨著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