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信九抱住雲鶴，附耳傾聽，卻沒聽清他說的什麼。

「你對他……做了什麼！」余信九的臉色忽然變得陰狠起來。

「我只不過用了兩次毒，他無礙的。」虞美人支著下巴，淺笑兮兮。

「何意？」余信九將雲鶴放在地上，提神運氣，將他體內的紊亂氣息有所平緩後，拔出劍，直指向虞美人。

虞美人一頓，偏過身，劍意凌風而過；余信九並未脫身，而是將劍鋒放在虞美人的脖子上，冷聲說：「解藥。」

「哎呀，別這麼……」虞美人一說閑話，劍鋒就向里捱了幾分，甚有絲絲血液流出。

「在我手裡。」虞美人為求自保，只好將手攤開，上面赫然放著一塊藥丸。

「哼，隨我過去喂藥。」余信九脅住她，防她跑走。

他一手捏著劍柄，一手將藥餵了下去。

虞美人只在原地翻了翻白眼。

雲鶴咳嗽了兩聲，隨後悠悠地睜開了眼。

「這藥效這麼快？」余信九看著虞美人問道。

「是啊。」虞美人堆笑著說，「不過是一發小毒加上一股香毒罷了。」

「你究竟想幹什麼？」余信九皺著眉頭，一邊扶起了雲鶴，一邊問道。

「三更已到，天幹物燥，小心火燭……」打更的人從一旁經過，虞美人冷冷地笑了笑，撒下一片麵粉一樣的東西，隨即運著輕功，落荒而逃。

余信九還想追過去，被雲鶴扯了扯衣袖。他遂低下身：「你怎麼樣了？」

「我方才……種的……是寒蠱，怎麼會這麼快就醒來……這……一定有詐……」雲鶴斷斷續續地說，他已經感覺自己越來越迷糊了。

「怪方才情急，我竟沒有檢查那藥。」余信九頗為懊悔地搖了搖頭。

「沒事……」雲鶴迷迷糊糊地說，「我們先回去吧……」

「好。」

檐下有幾分凄涼之意，水泠泠作響，寒雪掛梅花枝頭，幽香沁心。

「阿璧，你與我何時有過如此風花雪月之感。」祁澍輕聲笑了笑，摟住阿璧的腰。

「有！」阿璧想了想，駁道，「那日中秋大宴後，在我那時的宮裡，您還有心思吟詩作對，嘆風霜秋月，感情時多變，我都在一邊冷的直哆嗦！」

「如此……」祁澍眼波流轉，「真是苦了你。」

「那是。」阿璧晃了晃腦袋，「所以我現在想吃桂花糕！」

祁澍打量四下，猶豫著說：「這……我也只能給你做梅花糕。」

阿璧眼眸彎了彎：「那也行！」

祁澍無奈地揉了揉她的頭髮，讓她在這邊候著，他去找找有沒有廚房。

阿璧乖巧地應了，一個人在檐下坐著。忽然覺得有些冷了，再稍作一會兒，天上竟下起了雪。

阿璧心裡一時高興，想起幼年學習的舞蹈，站起身，立在飛雪中，蘭花指翹，游龍步停，眸也凝神；待一瞬回首，碎步如魚戲水，指如玉蘭初生，眸中綻千萬枝桃花。

上舉蘭花指，探一抹梅香，不等平分冬色時，有人如春花爛漫時，嬈嬈而不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