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還是去醫院縫合，傷口太深了。」秦母包紮好傷口後，不忘再囑咐一下。

「謝謝阿姨。」許是血流的多了，沈無咎臉色慘白，竟然看起來有些可憐。

「那你們打算和我交代一下？」秦母端起方才秦岳為他倒得一杯熱水，喝了一口，沒等人回答，便轉頭問沈無咎。「你是在查案的時候受得傷？」

沈無咎反應極快，恍然明白過來，秦岳八成是和家裡交代他喜歡市局刑偵隊的隊長，秦母現在把他當作沈憬了。

「啊……是。」沈無咎裝模作樣的應了一句，趁秦母沒注意的時候，沖秦岳挑了挑眉。

秦岳眼睛眯了眯，方才對他剛改觀的好印象頓時煙消雲散。

「你們在一起多久了？」秦母將杯子放在了桌上，轉而又看向秦岳。「你現在什麼都不跟我說了？」

「媽，不是……」秦岳剛想解釋，卻被沈無咎打斷。

「阿姨，你誤會了。」

母子二人靜默地等著他的解釋。

「不是不告訴您，而是最近事太多，秦岳都到我們隊來做顧問了。」沈無咎一本正經的扯，半真半假。

秦岳:「……」

秦母轉頭瞪了秦岳一眼，「你到市局怎麼不和我們說一聲？」

「這不沒來得及和您說？」沈無咎繼續扯皮，「我們本來打算這周末一起去看看您和叔叔，結果……誰知道您今天來了……」

秦母臉色緩了緩，「別用敬稱了。」

沈無咎點了點頭，在秦母轉頭的時候，向秦岳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媽，不是……」秦岳蹙眉想反駁。

「不是什麼不是，你從國小的武術都被你用哪兒了？」秦母把桌上方才喝水的玻璃杯往他那方向推了推，「再去給我倒杯水來。」

無奈無奈，實在無奈。

秦岳拿著杯子向飲水機走去，聽見母親在身後道，「也不知道是怎麼照顧人的。」

「阿姨，秦醫生很好，他很會照顧人。」沈無咎憋著笑，替秦岳開脫，可嘴邊依舊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秦母見了，也只當他是用情過深。

「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秦母笑了笑，「果然是老了，連這個都忘了問。」

「沈無咎。」沈無咎嘴角的笑意收了收，連帶語氣都變得溫柔起來。「我媽給取得。」

她希望他一生能平安順遂，無禍患也無罪過。

「你跟你母親的關係一定很好。」同樣作為母親，秦母不由有些羨慕面前年輕男子口中的母親。

「媽。」秦岳把杯子放在秦母面前的桌邊。

秦母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覺得自己兒子簡直是個榆木腦袋，因此愈看沈無咎愈發順眼起來。

「是，我很想她。」沈無咎眸中帶著溫柔，在他身上卻又顯得十分脆弱，似乎下一秒就消失的徹徹底底。

「她在哪兒？」秦母端起杯子，湊近嘴邊，喝了一口水。

「那兒呢。」沈無咎伸出食指指了指上面。

秦母的笑僵在臉上，「不好意思啊，無咎。」

「沒事，她是在我十五歲那年死的，快十年了。」沈無咎低頭垂眸，額前的碎發散在眼前，遮掩了情緒。

「她很溫柔，也很固執，認準的事誰也拉不回來，她希望我能考警校，希望我能像她愛的那個男人一樣穿著警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