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誰，跟他熟不熟，大概從未真正了解過沈無咎。別看他出去，周圍一大圈子人，沒一個能算得上真正的朋友。

而這麼多年來，能算得上他朋友的，也就程洛一個人而已。

現在，是真的沒有了。

花花公子，風流韻事一抓一大把。

不僅是沈憬，還有他周圍的所有人，大概都是這麼認為的。有時候沈無咎都會覺得，自己本來就是這樣。

可沒有人知道，在酒吧認識的人，他一般也就調戲幾把，給了錢就走人，從來不過夜。

他有過幾個固定的床伴，畢竟是一個男人，還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

但沈無咎覺得自己做的挺不錯的，要什麼給什麼，除了沒感情，簡直是一個完美的男朋友。

沈無咎本以為這麼一輩子，大概也就這麼過去了。自己一個人也沒什麼不好，如果能有個處的來的，陪著到老也沒什麼不行。

這種想法一直持續到今天早上。

想到這兒，沈無咎勾了勾嘴角。

他會用他所有的深情。

伸了個懶腰，他說。「如果是這個的話，那你大可不必擔心。」

「你記住你這句話。」沈憬也笑了笑，又拿出一支煙，點著了之後遞了過來。

接過煙之後，沈無咎吸了一口，他的煙癮還是挺大的，然後又忽然想起自己在秦岳家裡的時候，一支都沒抽。他有些激動，說不定追到人之後他都能把煙給戒了。

……

你是傻逼嗎？想完之後，沈無咎默默鄙視了一下自己，喜歡個人智商還能下降。

他怕以後再看到那些陷入戀愛的妹子們，他都沒資格去嘲笑了。嘆了口氣，決定想點別的，換換腦子。

「今天的事你怎麼看？」

沈憬半天沒說話。「……您這話題換的夠快。」頓了頓，「應該是他們。」

「嗯。」沈無咎應了一聲。「他們回來了。」

「現在一沒證據，二沒線索，之前所有資料都被鎖起來。」沈憬吐槽了一句，狠狠吸了口煙。「真想直接撂挑子走人。」

樂了好半天，沈無咎才說，「剛剛在外面大義凜然，現在怎麼就怵了？」

「我這不是怵，就是鬱悶，就憑咱們的感覺，你覺得上面能批嗎，現在對那個組織基本算得上一無所知，都無從下手……」煙吸完了，拿出煙盒準備再來一根，想想嘆了口氣，又放了回去。

「你當初不是跟著的嗎？」

「我一個剛進隊的畢業生，你覺得他們能讓我處理多少？」沈憬也覺得憋屈，「當時查那個組織本來就是私下進行的，涉及的人不少，沒幾個回來的，我知道的不比你多。」

「今天的那個王夢，你有什麼不同的看法？」沈憬有問了一句。

「跟秦岳一樣。」他想起方才秦岳在辦公室里，手裡拿著個文件夾，上面有一小疊紙，他推了推眼鏡，一絲不苟，勾起嘴角笑了笑。「第一次作案，受人挑唆。」

「……你差不多得了。」沈憬是從小單到大，沒體會過有對象的感覺，雖然他並不知道，這時候，沈無咎和秦岳還沒有在一起。

沈無咎靠在牆上，「怎麼還不找個？」

「哪來的時間，而且……尤其這種時候，這不是耽誤人家嗎？」沈憬嘆了一口氣。

沈無咎笑了笑，沒再說話，沈憬有自己的顧慮，何必強求別人跟自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