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往海洋館跑的時候，沈無咎心裡卻感到有些不對勁。那個組織的人，怎麼可能會這樣就暴露在他們面前。

他慢下腳步，給余昭昭打了個電話。「你那邊有什麼情況？」

余昭昭和另個隊的女人在市南蹲守，「沒什麼，大早上也沒來幾個人，又不是假期。」

皺了皺眉，「有幾個人進去了？」

回想了一下，余昭昭說，「一對年邁的老夫妻，還有一個年輕的女人。」

他頓住腳步，眯了眯眼睛，「女人背包了嗎？」

「背了一個不算太大的雙肩包。」余昭昭語氣十分肯定。

「確定？」

「對，她那個包跟身上的衣服根本不搭，所以我當時特意多看了兩眼……」意識到不對的余昭昭語氣變了，「怎麼了？」

「你們進海洋館，先去監控的地方，和值班室，一定要抓住那個女人。」沈無咎語氣凝重，不容置疑。「有情況再聯繫。」

此時余昭昭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那邊傳來推開車門和奔跑的聲音。「好。」

沈無咎轉身向海洋館門外跑去，一邊又給沈憬打發了簡訊。「去市南，中計了。」

跑出去的時候，他讓盧揚儘快聯繫到婁藝，再趕往市南。

來不及了。

這裡距離市南有兩個多小時的路程，足夠她把海洋館炸成渣了。沈無咎把盧揚的車開走了，路上還不往給秦岳打個電話。

「你覺得那個女人的目的是什麼？」沈無咎開得很快，在車輛中穿梭，看的人心驚。

「你在開車？」秦岳皺了皺眉，「你不要命了？」

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語氣中的擔憂，昨天他們一起在車裡守夜的時候，為了提神，沈無咎喝了兩瓶酒。

「別廢話。」沈無咎第一次如此嚴肅，倒是讓秦岳吃了一驚。

「依照她的性子，她應當想引起眾人的注意，她很驕傲……」頓了頓，秦岳道，「這你不早就知道了嗎？」

笑了兩聲，不知怎的，秦岳卻從中聽出了苦澀。「怎麼了？」

「如果我的判斷不準，我到那兒估計只能看到海洋館的渣子了。」

電話那頭的秦岳聽出他情緒有些不對勁，或許是職業習慣，或許是其他，「相信自己的判斷。」

他聽到沈無咎笑了兩聲，沒再說話，可從那笑聲中，秦岳分明聽見，他的神經仍然緊繃著。

讀大學時，沈無咎一直以為自己畢業後一定會做一名警察，可大三的一次意外，使得他畢業都三四年了還是個無業遊民。

「沈無咎，你不可能成為一名警察。」那個人的話，到現在仍然十釐清晰，「你的判斷是錯的。」

「我永遠不會原諒你。」

那是他的大學同學，因為他判斷的失誤，導致同學被歹徒砍斷了一條胳膊。

沈無咎這輩子都無法忘記那個穿著白體恤的少年，臉色蒼白的躺在地上，血染紅了體恤，鮮紅的一片灼傷了他的眼睛。

他倚靠在牆壁上，胳膊不斷流著血，滲進了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