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嚷的聲音在耳邊迴旋，而那些人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空蕩盪的廳內瀰漫著血腥味，儘管屍體又被清理走了，可死去的人卻是無法回歸。

紅色的窗簾被拉開了，可陽光並沒有照射如期待般照射進來。

是陰天。

烏雲籠罩在他們頭頂，陰沉而又壓抑。

「死這麼多人了，誰知道下一個會是誰？」女人尖細的聲音幾欲刺破耳膜。

沈無咎端起被子喝了口水，水是涼的，但依舊壓不住心底的怒火。

「他們就在我們中間，我們不能輕舉妄動。」男人皺著眉頭，不耐煩的解釋。

「難道我們就要坐以待斃嗎？」女人喋喋不休。

「你……」男人剛要說話，卻被一聲脆響打斷。

玻璃杯子被砸到地上，碎片四濺。

「都他媽給我閉嘴。」沈無咎吼道，怒意似乎已經壓抑了許久。

男人剛想說句什麼，轉頭卻看見他眸中的戾氣，瑟縮了一下，乖乖閉上了嘴。怎麼會有人說他是警察，這分明是個地痞流氓。

沈無咎看著那個男人，眯了眯眼睛。他記得這個人，這人是某個企業老總的女婿張石，在熱搜上一度很是熱鬧。也就是所謂現代般陳世美，拋棄久卧的病妻和幼小的女兒，娶了千金小姐，終於飛上枝頭重新做人。

儘管這些過往被他視作恥辱，現今也已經沒有報社敢發表這些東西。可這早已傳遍了，成為人前人後的笑談。

看著人模人樣，可骨子裡是什麼東西，大家都清楚的很。

沈無咎走向這人，沒有絲毫猶豫，一拳揮了過去。拳頭砸在臉上的時候，張石甚至聽到了從耳邊掠過的風聲。

而後劇烈的疼痛和衝擊使得他重重砸在地上，張石趴在地上，晃了晃頭，一時竟無法看清眼前。

「少他媽在這兒指手畫腳，你是個什麼東西，這裡誰不清楚。」沈無咎冷冷丟下一句話。

張石聞言一哆嗦，他用了五六年時間，給自己包裹了一張完美的人皮，可眼前這人卻三言兩語就給他扯了下來。他如何能忍，他使勁睜了睜眼睛，站起身晃了晃頭。

轉過身，看向那人的背影，陰鬱的眼神中透著殺意。

「無咎。」秦岳站在人群中將一切納入眼底，在看見張石眸中的殺意時，心下忽的一顫。

沈無咎聞言轉身，一抹亮光閃過。他勾起唇角，嘲諷似的，向後退了一步，側身輕易躲了過去。

接著右手捉住那人手腕往上一掰。

「啊！」張石慘叫一聲。

「廢物。」沈無咎淡淡倪了他一眼，右膝向上猛的頂在他肚子上。

那人已經連叫都叫不出了。

許是覺得沒意思，像拋垃圾般將人甩在一旁。

「無咎。」秦岳走過來，「夠了。」

沈無咎抿唇，接著沖人一笑。「老婆都發話了，當然要聽。」

秦岳皺了皺眉，卻並沒有反駁。

在場之人雖有驚訝，卻並沒有人敢說什麼。

「走吧。」秦岳淡淡道。

「好。」沈無咎跟在他身後上了樓，途中往後看了一眼，不知道他方才的舉動有沒有引起那些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