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銘越問段千川：「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段千川說：「還沒有。」

朱銘越說：「這種人還留著幹什麼，分開得了，憑你的條件，要找什麼樣的男人沒有？其實上學時候我們就想說了，只是怕你不高興大家都憋著，也不知道你看上他什麼，你說長得帥吧，也就那樣，咱們院里比他長得好的一抓一大把，他哪一樣能配得上你？」

是啊，當初他怎麼就看上孟源清了呢？

現在想想，他當初的眼光的確不怎麼樣，可十多年的感情不是假的，這些年他愛著孟源清，他相信孟源清也同樣愛過他。正因為如此，他才一時間不知道該怎樣處理這段感情。

晚上陪孟凝上完網課，段千川接到孟源清的電話，問他在幹什麼，晚上吃了什麼，段千川都一一回答了，又問他在幹什麼。

孟源清說他媽又住院了，要做化療，他爸身體也不太好，只有他在醫院陪著。

段千川其實是有個妹妹的，但是妹妹嫁得很遠，家裡還有兩個孩子要照顧，回不來，所以父母的事只能他自己忙碌，他說他很累，也很想段千川。段千川就問他：「需要我過去幫忙嗎？」

孟源清卻忙說：「不用了，你不是還要照顧凝凝嗎？」

段千川說：「我可以給凝凝請假，帶她一起過去。」

「算了吧，」孟源清說，「別折騰了。」

段千川沒說話，孟源清又說：「以後有的是機會。」

孟源清的拒絕在段千川的意料之中，他猜想，那個女人多半是老家的人，是第一次回去的時候和孟源清搞在一起的，當然也不排除孟源清回去的時候把她也帶回去，借著便利肆意偷情。

不管是哪一種，孟源清在兩人的感情中背叛了他，都是令他無法原諒的。

掛了電話，段千川帶孟凝去睡覺，孟凝喜歡聽故事，段千川就拿著繪本一邊給她讀，一邊教她認字，結果讀著讀著，他就發起呆來。

「小段，你是不是不開心？」孟凝突然問他。

段千川知道自己的情緒過於外露，連五六歲的孩子都看出來了，他笑了笑，合上繪本說：「我沒有不開心，寶貝快睡吧，明天還要上學。」

孟凝抱住他的手臂撒嬌：「小段今天陪我睡。」

「好吧，」段千川關了床頭的檯燈，躺在孟凝身邊，兒童床很小，他蜷著腿，挨著自己的女兒。孟凝摟著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說：「爸爸別不開心，老孟不要你了，我要你，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段千川的眼淚瞬間流了下來，在知道孟源清出軌的時候沒有哭，被孟源清指責的時候沒有哭，女兒的一句話卻讓他哭了，他想，他或許該為了女兒做些什麼。

第二天上午把女兒送去學校後，段千川給朱銘越打電話，拜託他繼續幫自己盯住孟源清，收集他出軌的證據。

他做這些當然不是為了分開的時候多分財產，畢竟他們不是男女關係，不受法律保障，他有另外的打算。

結束通話前，朱銘越說：「我攢了個局，都是老熟人，時間地址我發你，你可一定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