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小姐，小姐你還行嗎？小姐……」小甜水在旁邊急得快哭了，他又打不過這幾個加水的姑姑，她們一個個都有我小甜水兩個大啊！

這幾個姑姑已經煮了他一個時辰了。

姜景晗一開始還挺享受，覺得像泡溫泉，可是時間一長他就不行了，覺得自己馬上就要熟透。

「幾位姑姑，我們家姑娘真的不是故意的，求求你們放過他吧……」小甜水奮力一搏，姑姑甩手一揮，小孩兒馬上摔了個大跟頭，裙子都糊臉上了。

「住手！你們幹什麼！」巡邏的侍衛大概是聽見裡面有吵鬧聲，連忙趕進來。

這裡不是各宮娘娘的寢宮，沒規矩的女人又多，許多勾心鬥角都是從這個地方開始的，是事故多發地，因此夜裡也總有侍衛巡邏著，以免第二天井裡多出一句女屍。

但宋玉侍衛在這兒就……

宋玉扶起甜水，對面前的一幕匪夷所思——什麼人會在這裡泡澡？腦子有病否？

不過他很快意識到浴桶里可能是皇帝將來的女人，立刻低下了頭，喊過姬姑姑，低聲問：「這是在做什麼？」

姑姑：「這女子不知好歹，白日里竟然以茶襲胸貴妃娘娘，被罰在這裡泡上十二個時辰。」

侍衛聞言皺起眉頭：「陛下用了夜宵正在四處閑逛，若是看見了——」

「何人在此哭泣？」棲賢園外，有一公鴨般的公公嗓音。

殿內大院所有人都靜止了。只有嘩啦啦的倒水聲還在繼續。

隨後，月牙門後出現了一群人，為首一個身長玉立，身材挺闊，手中一把御扇悠哉搖著，俊挺眉眼逐漸從黑影中顯現，神情輕佻，好似隨時可以同在場的所有女性調笑幾句。

小甜水還在侍衛手裡嚶嚶哭泣。

侍衛立刻鬆開了手裡拽著的小甜水，單膝下跪：「陛下。」

「哦？阿玉，你也在這兒？」皇帝朝著光線微弱的院里一看，唇角露出一抹笑意，「這麼多人啊？還挺熱鬧，還有一佳人光天化月之下沐浴？姬姑姑，這是在做什麼？」

姬姑姑委身，支吾道：「是，是這佳人自己，嫌屋內沐浴不雅緻，想……呃，想對月沐洗，吸天地精華，以示，以示對陛下的尊重。」

要是姜景晗現在腦子好使，一定會感慨：真是好口才，又不得罪貴妃，還描述得如此有美感，您怎麼不去搞銷售。

可他在熱水中泡了太久，毛細血管過度擴張，已經供血不足，腦袋昏沉了。

「你胡說！你胡說！」小甜水忽然大聲叫喊，被幾個侍衛抓住，他掙紮起來，「是我們姑娘不小心潑了貴妃一杯茶，貴妃罰他在這裡泡十二個時辰！陛下！這是要出人命的啊！求求你救救我家小姐！」

姬姑姑一直給他使眼色，想要他別說了，他就是沒看到。就連剛才的侍衛宋玉也要叫他住口，也沒被他接受到信號。

當年一個宮女潑了陛下一杯茶，被活活弔死，如今姜景晗也潑了貴妃一杯，那張貴妃可是當今最得寵的妃子，是皇帝的心尖肉，大膽些說，她很可能就是未來的皇後。她要姜景晗在這兒泡十二個時辰，算得了什麼？

他這樣大聲叫嚷，明擺著是不滿貴妃。可貴妃跟皇帝的做法有何不同？他那就是在對皇帝不滿！

他好大的膽子！他自己不想活便算了，他的主子要因為他沒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