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葉名身敗名裂後關於周圍人反應語言『很多人一聽到年少成名，言語上表達的是祝福，心裡卻想著他一落千丈的樣子。『」

秦盛看了一眼江餘歡，他正在蹙眉思考，秦盛繼續說道：「還有這一處『曾經的盛名就像一場夢，天亮了，夢醒了，一切繁華般的榮譽都成了泡影，如鏡花水月』……」

太陽逐漸西移，室內的光線越來越亮。

秦盛終於分析出最後一處語言：「好了，一共有89處借鑒或者直接抄襲我的小說。」

江餘歡仔細將書翻了翻：「作品中的語言體現出的是作者個人的創作風格，一般而言，作者因為生活閱歷，教育背景和個人性格等方面的不同，會造成語言的表達方式方面的不同。根據著作法，作品的語言風格不屬於作品的表達方式，所以不受著作法的保護。」

秦盛急道：「為什麼？明明就是抄襲我的，憑什麼不受法律的保護。」

江餘歡淡淡地看了秦盛一眼，道：「你能聽我講完嗎？」

秦盛：「好。」

江餘歡道：「作者的語言如果被壟斷了，那麼文化發展就會受到阻礙，況且論文查重也是低於20%就可以，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秦盛點了點頭，算是聽進去了，他問道：「還有哪些方面可以證明他抄襲。」

江餘歡覺得剛剛說重了，安慰道：「也不能完全不抱希望，89處借鑒或抄襲的語言我全部列成附錄交給法官，到時候看法官如何斷定。除了語言方面，還有主要人物的特徵。這兩本書中有哪些人物的特徵是相似的。」

秦盛聽完，立刻說道：「相似的人物可多了。我的小說中葉名聰明好學，目中無人。一米潮汐中的小說中的主人公同樣是這個人設。」

江餘歡打斷他：「這不算，主要人物要有明顯的特徵，且具有獨創性，這個人設有很多人寫過，不在著作法的保護範圍之內。」

秦盛：「那另一個主人公錢成的父親了，對孩子冷漠，對別人寬容。一米潮汐小說中主人公的父親也是如此。」

江餘歡道：「你的人物是有明顯的特徵，但是我之前看一米潮汐的作品時，父親這一角色並沒有具體的特徵，他更像是一個工具人。所以也不能構成抄襲罪。」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秦盛暴躁的情緒有點忍不住了：「一個智慧產權的案子怎麼這麼複雜，為什麼不能直接給文本。」

江餘歡：「這就是請律師的原因，將所有證據準備好，打官司的效率就能快一點。」

秦盛：「法院就不能請專門的人鑒定下嗎？」

「每個人的評判標準都會帶著主觀情緒，很難公平，官司也很容易輸。」

秦盛只是想發泄情緒，沒想到江餘歡盡職盡責地耐心回答，倒讓一向吃軟不吃硬的秦盛不好意思了，他再問下去，更顯得自己無知和無理取鬧了。

江餘歡將茶幾上的書和杯子整理整齊，對秦盛說道：「分析這麼長時間了，我們先去吃午餐，下午再繼續。」

秦盛點點頭，兩人一起走出房間，迎面就碰見了氣喘吁吁的錢前。

「江……江律師，法院在網上搞了一個專家輔助人投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