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幾上的水倒了一杯又一杯，秦盛和江餘歡兩人始終沒有休息，一直在研究文本。

秦盛道：「文本語言、人物特徵沒有辦法鑒定為抄襲的話，還有什麼可以被判定為抄襲？」

「人物關係與相似橋段。」江餘歡翻出他上次整理好的文本，遞給秦盛：「這是我上次交給法官的文本，時間緊迫，我只找出一部分，剩下的時間，我們要儘可能地將所有相似橋段找出來。」

秦盛將資料接過來看了第一頁，疑惑地問道：「葉名和錢成的關係也可以被鑒定為抄襲？」

江餘歡：「和葉名錢成類似的發小關係不能被鑒定為是抄襲，但是一米潮汐小說中兩個主人公的關係和葉名錢成從小一起長大，葉名受錢成和他的母親照顧，讓沒有母親的他感受到親情的溫暖，最後兩人卻因考試抄襲的問題反目成仇的關係基本相似，可以被判定為是抄襲。」

「原來如此。」秦盛點點頭，想要繼續詢問，眼睛一瞟，不經意間看到江餘歡的表情有些不對，清冷中帶著一些哀愁，像一朵不被人呵護的花，他的胸口忽然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壓住了，有些悶。秦盛覺得自己的情緒有點不對，卻又找不到原因，只知道他不想看到這樣的江餘歡。

秦盛道：「江律師，我們繼續討論怎麼樣？」

江餘歡回過神來，點點頭。

秦盛拿出筆，在自己的小說上邊分析邊做標記。

【葉名和錢成是鄰居，兩人從記事起便是好哥們。葉名的母親很早就去世了，只有葉名的父親照顧他，有時候葉名的父親加班，錢成便會將葉名喊到自己家裡吃飯……】

秦盛在自己的小說上標一段，再在一米潮汐的文中標一段，兩相對比之後，覺得最能說明是抄襲的才會給江餘歡看。如果有不確定的部分，也會立刻詢問江餘歡。

秦盛問：「江律師，你看葉名幫錢成作弊之後，錢成被爸爸阻止不能來見他，還被強制性帶到另一個地方和一米潮汐小說中男主二不願意來見男主一，還故意搬離原來的地方能被鑒定為抄襲嗎？」

江餘歡看了眼文本，愣了一會道：「雖然兩個人的情緒點不一樣，但是造成的結果是一樣的，是有可能被鑒定為抄襲。」

秦盛恍然大悟：「這種專業的判斷還是需要律師來做才行。」

室內一片寂靜，江餘歡沒有理秦盛，秦盛忍不住轉頭看向江餘歡，只見江餘歡還看著剛剛他提問的情節，雙眼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不知為何，秦盛的眼前閃過榮歸的影子，直覺告訴他江餘歡和榮歸關係匪淺，這種彷彿被人擱在外面的感覺讓秦盛有些煩躁。

「江律師，你是想起什麼人了嗎？」

江餘歡一怔，有些驚訝地看著秦盛，沒有想到他能猜到。

秦盛內心「草」了一聲，沒想到真給他猜著了，真令人不爽。

他試探性地問道：「是榮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