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撲了個空。

喬子昂按了好一會門鈴都沒有人應，估計是沒人在家。

心裡剛燃起來的火立刻被撲滅了。

喬子昂背靠著門，頹廢地滑了下來，他坐在地上，雙手抱頭。

這麼長時間的壓抑，思念，心慌，害怕種種情緒匯聚成了淚水流下來。

喬子昂哭了好久。

也許閔星津只是剛好不在家而已。

他不能這麼喪，他要找到席白。

抹幹眼淚，喬子昂暗下決心。

他一定要找到席白，一定要問清楚他突然離開的原因。

不管是找到了傳說中的恩人，還是只是單純的想甩了自己，不管是什麼原因，他都要聽席白親口告訴自己。

「你坐在這裡幹嘛？」

拎著便利店塑料袋的閔星津突然出現在喬子昂面前。

喬子昂抬頭看他。

啊，果然是自己太敏感了，之前只是剛好不在家而已。

「席白去哪裡了？」喬子昂聲音沙啞。

「他沒告訴你嗎？」閔星津掏出鑰匙開門，「進來坐。」

喬子昂跟著走了進去，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席白去哪裡了？」喬子昂又問了一遍。

「我聽說是狐族出了點事，現在應該還沒處理完。」

喬子昂鬆了口氣，隨即又緊張道：「什麼事？嚴重嗎？是不是很麻煩？所以小白要離開這麼久？」

「這你就別管了。」閔星津給喬子昂倒了杯水，「就算知道了你又能怎麼辦呢？你又幫不了他。」

不得不說，閔星津說話可真直接。

「我覺得短期內小崽子應該不會回來了，但是妖的短期對於你們人類來說，可能就是半輩子，我知道失戀的感覺不好受，但是還是建議你儘快忘記他吧，」閔星津拍了拍喬子昂的肩膀，「回去好好過你自己的生活，運氣好的話，估計下輩子還能遇上他。」

這一番出於安慰的話，在喬子昂聽來，卻是字字誅心：「你的意思是，我這輩子都見不到他了？我這輩子跟他沒可能了？」

閔星津聳了聳肩：「不知道，我是狼妖又不是狐妖，而且長期生活在人類世界，跟小崽子也沒那麼熟悉，不知道他們狐族的具體事情。」

閔星津在心裡嘆了口氣。

他知道狐長老死了，也知道席白在調查清楚長老死因之前，是不可能再回來的。

但是長老死得那麼蹊蹺，而且有能力殺死長老的人，不知道會多麼強大，光憑小崽子的能力，怎麼可能在短時間內查清呢？

所以他勸喬子昂不要再找了，也不要再等了，不會有結果的，只是在浪費他自己的生命罷了。

喬子昂失魂落魄的從閔星津家裡走了出來，他不知道是怎麼回到自己家的。

他是一個人住的。

他很早就從家裡搬了出來，因為家境優渥，所以他名下是有幾套房產的。

他不想再回學校了。

那裡滿是他和席白的回憶，處處都是席白的味道。

一想到這輩子再也見不到席白了，他的心就刺痛不已。

他只能靠酒精麻痹自己，去緩解那鑽心的痛。

原來，失去摯愛之人，是這種感受。

「遠遠不夠。」天界。

一直觀察著喬子昂的瑞昭仙君，咬牙切齒地說出了這四個字。

「遠遠不夠。」

這點痛，對於當時喪妻失子的自己來說，能算得了什麼。

白龍，義濟。

你要贖的罪遠遠不止如此。

此時的席白，依舊在尋找殺害長老的兇手。

其實他心裡清楚，能有實力殺害長老又不被發現全身而退的，實力肯定強的可怕。

但是他必須要找到。

他不能放棄。

不管付出什麼代價都在所不惜。

「王還是不願意見我。」席白不明白，為什麼堂堂狐族之王卻對長老的死漠不關心。

席白待在自己的洞穴里，自言自語道：「害死長老的到底是誰，不要讓我抓到你，不然我肯定將你碎屍萬段。」

「唉，」門外傳來了一聲長長的嘆息，「小白，我回來了。」

「青靈姐姐！」席白一聽是青靈姐姐的聲音，興奮得竄到門口，「你怎麼有空回來了？」

「小白，我是奉王之命，來勸你的。」

「我不聽我不聽，我是不會放棄的。」席白捂住了耳朵。

青靈摸著席白的頭：「你心裡也清楚，長老之死，牽扯眾多，兇手，更是我們無法匹敵的存在，你以為王不想幫長老報仇嗎？王是沒有辦法，他必須為整個狐族著想，這件事，他調查不起，也報不了仇。」

「王害怕，可我不怕。」席白說，「大不了跟他拚命，長老不能白死。」

「你怎麼就不明白呢？你認為，憑你的能力，能找到兇手嗎？就算找到了，你報得了仇嗎？到時候你去找人家拚命，送了人頭，然後人家還要降罪於狐族，你這不是害了我們嗎？」

「降罪？」席白耳朵一動，「青靈姐姐你為什麼要用降罪這個詞，難不成你知道兇手是誰？是天界的上仙嗎？還是那些沒用的神？」

青靈驚覺自己說錯了話，這小傢伙，平時覺得挺笨的，怎麼關鍵時候腦子這麼好使？

「不管是神還是仙，我們都得罪不起。」

「所以我們就活該受罪嗎？長老就活該白死嗎？」席白真的不明白。

神仙就可以隨便殺害生靈了嗎？

「不是不幫長老報仇，是要先養精蓄銳，得有能力了，再去做這件事，現在的你，非但不能幫長老報仇，估計自己的命都得賠進去。」

席白聽懂了。

青靈姐姐說的有道理。

但是他心裡就是很難受。

「青靈姐姐，你告訴我兇手是誰可以嗎？」

青靈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席白推開了她：「你走吧，我不想聽你說了。」

「唉。」青靈嘆了口氣，「你自己好好想想，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青靈離開後，席白嗷嗷叫著在地上滾了幾圈。

他很煩。

其實青靈說的這些他都懂。

但他就是很難受，他覺得自己很無能。

什麼都做不了。

他是狐族最笨的一隻狐狸，花一千年才修鍊成了人形。

等他有能力去報仇的時候，估計狐族都換了幾代了。

這麼說誇張了，但席白是真的對自己一點信心都沒有。

或許他應該聽青靈姐姐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