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這種情況，照先師的說法，病理上稱作腦殘。」

宋玉將他迎進門的第一刻就想碾他走。

他不知道陛下是怎麼忍得住這人成天在自己耳邊說心上人壞話的。

「陛下可比你明事理多了。」黃連冷哼道，「他說我說的都對，甚至還會給我補充幾條。」

宋玉：……

黃連：「可他明知道看上的人如此不堪還要喜歡，簡直匪夷所思，他可是一國之尊，要什麼樣的人沒有。」

宋玉：「……等你動過了心再來跟我談這個吧。」

黃連擺擺手：「大可不必，我寧願一生不娶，也不想腦子得大病。」

黃連來找他也不是因為這事，他只是去給張貴妃看病回太醫院，見他院里還亮著燈就來看看。誰成想會看見這麼一幕。

「張貴妃？」宋玉皺眉道，「她一貫生龍活虎氣壯山河，怎麼了？」

「她說，自己也懷了龍種。」

宋玉：「……」她想做什麼？

黃連：「大概是爭風吃醋吧，畢竟陛下打從有了那位之後，晚上就再也沒有時間去跟那些妃嬪做戲了。」

也是，禁慾這麼多年，有肉放在眼前，誰還去裝吃素的。

「那她這麼做，到時候生不出孩子……」宋玉問道。

「所以她才深夜喊我，說她到時候想裝作早產，問我八個月後能不能幫她把姜美人的孩子換給她。還威脅我要是不幹就要讓陛下給我賜婚！」可惡的妖婆！

宋玉忍住了不笑。

「別說這事欺君罔上我不會答應，我就是答應了，我拿什麼給她換？」黃連怒道，「你他娘的還笑得出來！打從五歲進宮認識了你們，就沒有好事找上我！」

「先帝不是收你為徒了嗎？」宋玉笑著寬慰他，「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那是先帝看你們缺一個人打牌！故意拿這個栓住我！」黃連心裡苦，「我怎麼會有你們這樣的朋友？」

宋玉打算幫甜水把衣裳洗洗幹凈：「大概是命吧，上輩子太缺德了。」

總而言之，貴妃的詭計還沒開始就夭折了，因為天時地利人和一個都不佔，連道具都不足，黃連勸她還是好好待著每天吃香的喝辣的就行了，陛下的腎虧是先天的根本治不好你們就別想了，所有人都一樣。

「那那個姜美人怎麼就日日承恩雨露豐順天天跟施了肥的花骨朵兒似的嬌艷？」張貴妃的指甲都要刺進掌心，「黃太醫怕不是得了陛下的吩咐來安定我的吧？」

黃連表情木然道：「他裝的。」

「裝得那麼像？」張貴妃明顯不信。

「他與之前在娘娘面前搬弄是非的女人並無不同，只不過是心機比較深，深諳顛鸞倒鳳之道，才能演的那麼像罷了。娘娘不必掛心。」

張貴妃天真地信了一會兒：「我早就說那不是個好東西，居然敢欺瞞陛下，命都不要了，還成日里扶著腰不知的還以為他的不是兩個月是八個月的怪胎呢……不對，他身懷有孕不是黃太醫你親自診斷的麼？」

黃連被逼著說謊不打草稿，給她解釋，你看啊，如今太後虎視眈眈，陛下壓力甚大，懷安王那邊還不知道私底下招兵買馬多少萬，陛下讓他們以為自己即將有個子嗣，這是在逼他們提早出手，這是個計，但陛下又不忍讓貴妃你受委屈，也怕貴妃你落入危險之境，於是就選了一個炮灰來替他完成計劃。

張貴妃內心驚訝，沒想到陛下竟已危機如此，危機如此也還記掛著自己的安危，眼眶都紅了：「那你必定要照顧好陛下，不許叫陛下掉一根頭髮，知道麼，不然本宮第一個要你去成親，聽見沒有？」

黃連：……

我真想早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