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燈以後，慕涼涼悄悄觀察季秦。本來以為季秦習慣了大軟床，適應不了硬地板，沒想到季秦早就淺淺入眠。

慕涼涼抬眸看了一眼床上的季雲肖，季雲肖也在看著自己。

慕涼涼朝季雲肖一笑，季雲肖也牽強地扯出一絲笑意。她剛才偷看季秦那一幕，看起來真像是多年老夫妻的舉動。

他竟然連哥哥都要忍不住嫉妒。

「噓。」慕涼涼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閉上了雙眼。

季雲肖卻無法入睡。

他記得他第一次見到慕涼涼，是一個月前。那時恰好是慕涼涼和季秦領證的時間。他對她的印象確實不好，甚至討厭她。

他無法接受一個睡了自己哥哥的人還恬不知恥地和哥哥領證。

直到他遇到了一道解不開的題，日夜研究，始終沒有結果。雖然他不喜歡慕涼涼，可是慕涼涼的能力確實很強，他只好拉下臉去問她。

他從來沒有想過，一個女孩子解數學題竟然那麼得心應手，甚至比他還要流利。

那時候他開始悄悄改變了對她的看法，也許她真的和別人不太一樣。

季秦也許看中了這一點，開始讓慕涼涼和自己走得很近。他們獨處的第一天，慕涼涼就把手伸到了他的身下，嚇得他直喊她流氓。

「我要是真流氓，早就扒光了你的衣服幹你，幹嘛等到現在？」慕涼涼痞痞的話讓他一下紅了臉。

「把手放開。」他的褲帶已經被慕涼涼解開，而慕涼涼似乎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你紅著臉的樣子，真好看。」慕涼涼不顧他的警告，繼續把手往褲子里深入，他幾乎快要崩潰的時候，慕涼涼鬆開了手。

「那麼緊張幹嘛？」慕涼涼總是能夠把他耍的團團轉，讓他臉紅、生氣和緊張。

慕涼涼的逗弄讓心裡那顆沉睡已久的情竇突然間打開了，他第一次發現，自己看見慕涼涼會心跳加速，會不知所措。

他以為這是被慕涼涼調戲的本能反應，直到後來才發現有些不對勁。

「你願意把你的第一次留給我嗎？」某一天，她笑嘻嘻地湊到他的眼前，還大膽地坐在他的腿上。

「不……」他想要推開慕涼涼，慕涼涼伸手挽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臉上落下輕輕一吻。

「願不願意呀？」慕涼涼的手順著頸部慢慢下滑，挑開他胸前的扣子，白嫩的肌膚裸露在空氣中，他想要反抗，可是身體一動不動。

「嘴上說著不願意，其實身體還是很誠實的啊……」慕涼涼得寸進尺地覆上他的薄唇，他的腦子裡一片空白，只想沉溺其中，忘記了反抗。

「願不願意給我你的第一次？」這是慕涼涼留給他最痛苦的抉擇。

他選擇了答應。

時間長了，他會情不自禁地看她做什麼，他會想起她對他的哄騙，他會嫉妒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她是哥哥的丈夫，他不能覬覦她。可是他不想再偷偷地看她，不想再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他想成為她身邊的唯一。

他無數次地喝醉，胡鬧，只是想讓她注意到他，不要再將他晾在一邊。他的聯繫人里只有她，只因為他希望每次接電話，都能看到涼涼二字。

如今，這個夢徹底破碎了。他給不了她想要的第一次。

不知不覺中，季雲肖驚覺自己落了淚。

次日。

季秦公司。

慕涼涼使勁地往嘴裡塞最後一根油條，喝下最後一口豆漿，在電梯門打開之前吞進了肚子里，身心舒暢。

「季總早。」一路上有不少的員工和季秦打招呼，也有不少的人朝慕涼涼投來好奇的目光。

慕涼涼懶得理會別人的閑言碎語，緊緊跟著季秦。

「季總，早。」一位穿著西裝的男人替季秦拉開的辦公室的大門，眼神犀利地掃過慕涼涼的全身。

慕涼涼剛想跟著季秦進去，門「哐當」一聲關上了。西裝男人有些不爽地看著慕涼涼，口氣生硬，「新來的，季總辦公室不是誰都能進的。」

「哦。」慕涼涼後退了幾步。開玩笑，她連他卧室都進了，還怕辦公室？

不過季秦警告過慕涼涼，不要暴露夫妻身份，慕涼涼也只能憋著。

「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助理了，季總一般叫我小李，你要叫我上司，明白了嗎？」小李生怕這個嬌滴滴的姑娘不懂規矩。

「知道了。」慕涼涼早就對小李有所耳聞。不論是睡覺前還是醒來後，季秦總是要給這位小李打電話，準備早餐和企劃案，甚至派人監視慕涼涼都是小李的負責範圍。

有一段時間，慕涼涼甚至覺得季秦和小李有一腿。

「倒咖啡。」小李拿出了上司的架勢。

季總吩咐過，這個女孩子對公司的資料不清楚，打打下手倒倒水就好。這姑娘一看就是有後台的，不然季總也不會隨便放一個沒有能力的人進入公司，甚至支付了很高的薪水。

至於薪水多高麼……小李有苦說不出。

誰能想到小李的助理慕涼涼的工資竟然比小李還要高，工作也那麼簡單。蒼天啊，你到底有沒有長眼睛啊？

一早上忙忙碌碌的，慕涼涼是整個辦公室里最閑的人。

「你知道吧，昨天我上班偷偷玩手機，被季總發現後罵的狗血淋頭，這個新來的女人，一直玩手機，季總也看見了好幾次，不僅不批評，還衝她笑？」員工甲啃著午餐披薩，憤恨地看著慕涼涼。

「我這輩子都沒見過季總笑呢。」員工乙暗戀季秦很久了。

「你看看，季總還把自己的午餐分給那個女人吃，實在是太過分了……」員工丙差點就要哭了。

而員工眼裡的一切不滿，在小李看來也是如此。憑什麼慕涼涼能夠有這麼好的待遇？！

小李腦子一熱，和季秦陳述了自己的委屈。

「憑什麼？」小李委屈。

「就憑，她是我的老公。」念到老公二字，季秦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小李無語，「原來是季總的人，怪我有眼不識泰山。」

於是一天時間內，整個公司都知道慕涼涼是季秦的人了，看到慕涼涼也會露出討好的笑容。除了小李。

小李惆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