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姜氏出身四大家族之首的姜家，多年來執掌後宮，賞罰分明，倒也公正。

只是獻帝尤為厭惡她，就連面子上的功夫都懶得做，祖宗規矩定下的每月初一十五留宿中宮，他也不過晚膳時候過去坐坐，從未歇下過。

為此皇後明裡暗裡成了整個宮裡的笑柄。

好在皇後身後的靠山是姜家，姜家代代出大儒，往上數年，不少帝師都出自姜家，可謂桃李滿天下。

就連獻帝的老師都是姜家曾經的家主，皇後的父親。

嬤嬤將白泠帶到中宮的時候，皇後已經侯了多時了。

白泠行過禮後，抬頭打量她。

一身明黃色皇後正袍，穿戴整齊，即使並未著朝服，也給人一種極其莊嚴的感覺，白泠淡淡笑著，任她打量。

「生的倒是不錯。」

半晌，皇後才堪堪冒出這麼一句，「賜坐吧。」

白泠行禮謝過。

宮人上過茶後，就退了下去。

「聽說你見過炎兒了？」

皇後垂下眼簾，保養得宜的手優雅的攏在胸腹之間，漫不經心的來了這麼一句。

「回皇後娘娘的話，確實如此。」

「嗯，」皇後點點頭，面上沒有什麼表情，「可還滿意？」

白泠愕然。

這是什麼問法？

「皇後娘娘說笑了，」白泠緩了緩神，斟酌著開口，「皇上賜婚，自然是最合適的。」

皇後嗤笑一聲:「你倒是個會說話的，罷了，」她換了個姿勢，眉間浮出幾分倦色，「本宮也不繞圈子了，就跟你直說。」

白泠點頭，一臉乖巧，「謹遵皇後娘娘教誨。」

「靈虛子搞什麼名堂本宮不清楚，只不過聽說你與宇兒關係甚好，如果本宮有辦法令你與炎兒的婚事取消，讓你改嫁與宇兒，你可願意？」

白泠一個激靈。

願意你個大頭鬼！

她還以為皇後要找她來說給薛墨炎納妾的事，沒想到是說她與薛墨宇？這是怎麼回事？

「娘娘，」白泠咬唇，一臉小媳婦狀，「古往今來，一女不侍二夫，您這個問題，恕我無法應承。」

心裡頭卻翻了天。

開玩笑，皇後這是想拆散她與薛墨炎，然後把自己侄女推出去為正妃？

門都沒有，她白泠吃下去的東西，還從來沒有吐出來過。

還有兩個月的時間，也不知道皇後怎麼能有這麼大的本事，讓既定的聖旨變個樣。

「既沒成親，就不算一女侍二夫，」尾指尖銳的護甲劃過椅背的扶手，皇後漫不經心的看過來，語氣卻不容置疑，「聽說宇兒也甚是喜歡你。」

白泠聞言，暗暗冷笑。

薛墨宇回盛京，連她宮裡頭都沒踏進去過一步，難為她還惦記著那個小兒子。

「勞煩皇後娘娘掛念，」白泠抬頭，直視著她，不再掩飾眼底鋒芒，「只是小女回京後有幸見過焰王風姿，並一見鍾情，為之傾倒，所以皇後娘娘的好意，小女只能心領了。」

開玩笑，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白泠若是再不表態，怕是就得被當成軟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