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塵囁喏了一下嘴角，不知道這個時候自己應該說些什麼，她只能用一種特別無奈的語氣嘆著：「值得嗎。」

顧長安，我這麼壞的一個人，你喜歡我，值得嗎？

顧長安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無奈的苦笑著，那笑聲委實讓人心疼不已，沈卿塵見過顧長安所有的笑容，燦爛的陽光的，開心的，可卻獨獨沒有見過這種明明眼睛裡已經閃爍著淚痕，卻還能笑的特別好看的時候。

顧長安就那麼有些凄涼的笑著，他有的時候也在一直的不停問自己，喜歡她到底值不值得，可是後來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是有答案的，顧長安說：「沈卿塵，值不值得這個事情你不是最清楚不過了嗎？」

沈卿塵聽到這話的時候，只能象徵性的扯動了一下嘴角，她想扯出來一抹微笑，可卻發現自己已經笑不出來了，她就那麼看著自己滿身的傷痕，片刻後無奈的笑出了聲：「是啊，所以我好像從來都沒有資格去要求你，讓你不喜歡我。」

顧長安只能用一種特別無神的目光看著她，嘴角的笑容漸漸的消失了，淚水也漸漸的滾落了下來，沈卿塵看到他哭的時候，是有一些慌亂的，因為在他的印象里，不管受多重的傷，這個男人總是笑著的，他很少哭，就因為這個樣子，現在他哭起來才讓人特別的心疼。

顧長安說：「沈卿塵，如果一個人真的能選擇的話，那我寧願一直都不喜歡你，可偏偏感情這個事情，它來的時候我也制止不住，就像很久很久之前，明明我已經知道你喜歡皇上了，可卻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只要你一出現，我的眼睛裡就再也沒有其他人了，但我還不知道你是女孩子的時候，我就那麼喜歡你，我覺得那種喜歡，已經模糊到了性別，就是只要是你，不管你是男是女，是人是妖，我都喜歡。」

沈卿塵抿著自己的唇線，她現在完全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麼，她很想讓面前這個人不太喜歡自己，因為她知道自己這個人真的很差勁，差勁到那種打，從出生下來，眼裡就容不進除了牧長生的其他人，她甚至可以為了牧長生去死，卻別把目光分給別人半點兒都覺得奢侈。

顧長安看著她，笑得有一些悲涼，他只能抬起頭看了一眼營帳，然後，把自己的淚水全部都強忍回去，他轉頭微微的笑著：「反正喜歡你也是我自己的事情，難受我也忍了，心疼我也認了，一件事情，既然我制止不了，那我就去享受吧。我從來不怕表達自己的心意，現在我也不介意告訴你，就算有一天，所以的人都不要你了，我也要你。」

沈卿塵抿著唇，雖然知道有些話自己現在說肯定會傷了他的心，可卻還是覺得自己有必要說出來，沈卿塵用一種特別堅定的語氣說：「顧長安，我沈卿塵這輩子，只會喜歡牧長生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