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

沈卿塵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控制不住自己，只能低著頭輕輕的笑了。

「是啊，我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愚蠢的人了。」沈卿塵從桌子上拿起酒，倒了滿滿一杯，然後一口灌進自己的嘴裡，她說：「我從來都沒想過，我居然喜歡一個人能喜歡的這麼卑微。」

說完這句話之後，她就坐在那裡悶不作聲的喝著酒。

顧長安想說什麼，可一看到她那雙朦朧的眼睛，就什麼都說不出來了，到最後所有的心情全部都只能歸結為一口長長的鬱氣，他說：「沈卿塵，你從前不是和我說過，就算是女生也有自己的尊嚴嗎？可是現在你為什麼喜歡一個人把自己的尊嚴都丟掉了？」

沈卿塵所有的動作全部都頓住了，就那麼獃滯了很久，然後她輕聲的笑了一下：「顧長安，我以為這種感覺你是懂的。」

顧長安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只能無奈的低著頭苦笑，我確實是懂的。

沈卿塵，我也像你喜歡著牧長生那樣喜歡著你，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你從來都不願意多看我一眼，我不覺得是自己哪裡做錯了，可能只是因為我沒有生成你愛的那副樣子，沒能進入到你的心房吧。

顧長安沒有回答沈卿塵，只能那麼安靜的坐著，陪著她一起喝酒。

烈酒融入喉嚨的感覺真的特別的不舒服，它灼燒著自己脆弱的喉嚨，後來又一路順著往下深入胃部，只把人的心臟和整個身體，全部都燒的特別的疼。

但是好像我這樣，才能夠制住自己，思念一個人的心。

只有嘗過這個世界上最苦的糖，喝過這個世界上最烈的酒，你才會懂得，原來活著是多麼美好的一件事情。

這酒比人血要更加的難以下咽。

沈卿塵笑著說：「顧長安，這是最後一次了。這是我最後一次心甘情願的去幫他打拚天下，無論結果如何回來，我都會說出來女兒身的身份，我活一輩子，也不想我死了的時候，別人還以為我是男孩子。」

「好。」顧長安點頭。

就算那個時候全天下的人都看不起你，都以為你犯了欺君之罪，我也還是會站在你身邊，一直保護著你，就算皇上的砍刀要砍過來，死在你面前的人也一定會是我。

沈卿塵，你可能真的想像不到，我到底有多喜歡你。

這種喜歡是真正的深入骨髓。

牧長生在沈卿塵走了之後就坐在那裡，拿著筆面無表情的畫著畫。

他的暗衛悄無聲息的走出來，然後輕聲的說：「主人，現在沈將軍正在國師府，和顧祭顧長安兩人一同喝著酒。」

牧長生手上的動作一頓，然後小心翼翼的收回自己的毛筆，眸中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情緒，然後低聲的說了一句：「不管這些外來的事情，按計劃行事。」

暗衛點頭，然後握著自己的匕首走了。

牧長生舔著自己的唇，笑了一聲。

好戲就要開場了……希望那些人不要讓自己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