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不見師父，師父身上世外高人的仙氣又多了幾分。

「小白。」師父坐在塌上，慈愛地叫喚著沈柯白。

沈柯白:「……」

即便多年過去了，沈柯白還是對這個師父給予他的愛稱無法坦然接受。

他隱隱約約記得，當年流浪到一個村落過，那村口的狗，好像叫大黃。

「徒兒在。」沈柯白嚮往常一樣，忍著不適應應道。

「找為師有事否?」唐檀笑著看向沈柯白，看著如今已經風流倜儻的青年，他心中的那樁事也是時候了了。

「是。」他師父向來聰明，這次他未到十五先上了山，料想到他必定是有緣由的。

「為韓鎩之事而來?」唐檀臉上一直掛著淡淡的微笑，還沒等沈柯白點頭，又道，「你應該猜想到了吧，為師與他，是師出同門的好友，舊相識了。」

「他說，他出現在忝機派的人商量謀殺師父您，是因為您的告知?」

「不是。」唐檀淡淡道，「是因為為師讓他護著你。」

沈柯白一怔，沒想到…沒想到他的師父依舊對他如此好，如此上心。

「不然，就沒人願意買糖葫蘆送上山給為師吃了。」唐檀接了一句。

沈柯白:「……」

「那忝機派的人該作何處置?」沈柯白轉移話題問，「那晚抓到的人，已經被處理掉了。」

「別管他們了。」唐檀閉上了眼睛，「隨緣吧。」

沈柯白見狀就知道是師父想要休息了，但仍然站著不動。

「小白，你還有何事?」沈柯白這極輕的呼吸聲也會擾到唐檀，自打離開那個人之後，有一點兒聲音，都會讓唐檀無法安心，無法入睡。

「師父……」沈柯白毫不猶豫，忽地跪下，「我能成婚嗎？」

唐檀聽到雙膝的跪地聲緩緩睜開眼睛，淡淡問:「男子?」

「是。」沈柯白點點頭。

「只要不是同宗派的，」唐檀道，「那就隨你意吧。」

「謝師父!」沈柯白欣喜地站了起來，「那徒兒先行告退了。」

唐檀輕輕頷首，再度閉上了眼，希望…希望他的徒兒，不要負了人家才好。

別像那個人，負了他。

沈柯白沒想這事如此容易，當初特地放聲說自己在府上養了男寵，本想讓當時某些蠢蠢欲動的門派用激將法將他們原形畢露。

沒想到，極少下山的師父，竟也下了山。

把他那兩個男寵喚出來，直直地看了一個下午，走的時候，也不知道從哪裡搞來了四五個妙齡少女，送給了沈柯白。

沈柯白無奈地將她們一一遣回，但那段時間，每隔幾日，就有少女自動送上門來，說要服侍沈柯白。

直到沈柯白上山，向師父坦白自己絕對不會喜歡女子，也對女子絲毫不感興趣。

這才沒了那些隔三差五上門的女子們。

從這事來看，沈柯白一直以為師父會極力反對他娶個男子，沒想到卻同意的如此之快。

是師父想明白了嗎？

大概是吧。

時間，總會改變一些人的。

已經有快一日未見到蘇棄羽了，有些思念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