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這樣， 老班很淡定的拿出粉筆，再迅速的瞄準拋出。

全班看著粉筆在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最終落在季無頭上砸了一下後才鬆了口氣，不然還不知道會砸中哪個無辜的人。

這樣的敲擊讓他立馬回了神，頓下手上的動作抬頭望過去，看見老班那張風輕雲淡好像什麼都沒發生的臉，他以為是自己出現了錯覺，然後又繼續埋頭搗鼓著。

「季無。」老班又喚了一聲。

季無抬頭，「幹嘛？」

這樣簡單、看似再平常不過的對話卻在這時顯得有些突兀。感受到了周圍那些不對勁的眼神，季無的腦迴路又飛快的運轉，然後說：「怎麼了，老師。」

他甚至還眨巴著眼睛，怪嗲的聲音讓全班都忍不住打一個寒顫，可他卻樂得自在，絲毫沒發現什麼問題。

老班也不是第一次見他使用這樣噁心的招數，自然也就是見慣不怪了。

「聽上節課的任課老師說，你又曠課沒來？還有，剛才叫你，你在幹嘛？」老班的手指有意無意的在講桌上敲擊著。

季無的表情好像有些犯難，「這個……那個……」了好一會兒都沒說出原因。

老班見這樣也感覺到了有些不對。

「其實吧，就我準備起床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好像被床給施了咒，怎麼動都起不來，我拚命掙扎，好不容易掙開了，然後就遲到了。我不是要曠課。」季無說：「相信我。」然後還很無辜的眨了兩下眼睛。

這個理由也算是清新脫俗了，床是躺著都中槍。

老班也無可奈何，嘟囔著：「指望著你能說出什麼正當理由的我還真是罪過。」

老班有些頭痛的揉揉太陽穴，緩了一下才說：「你還記得我昨天晚上是怎麼說的吧？」

「恩？」他還很天真的問，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真的讓老班分分鐘產生教育人的念頭。

「行了，你現在出去吧，下課來我辦公室。」老班說著就拿起課本。

季無癟癟嘴，把課桌收拾一下就很聽話的走出教室，在門口像個守門神一樣站著。這場鬧劇結束後，老班才開始講課。

第二節下課後就是大課間，沒下雨、沒有特殊情況就要出操。雖說五月的太陽不毒，但這樣抵著曬還是會覺得刺眼和難受。

做操時間總共就幾分鐘，解散後又是隨波逐流的回到教室，而此時季無也已經在那兒坐著了。

望著人群的歸來，季無的表情漸漸轉為喜悅，見著卓莘進來就立馬湊了過去，「你覺得我這人怎麼樣。」

卓莘頓了一下，將他從頭到腳的打量一下，扔下一句：「看著挺人模人樣的。」就繞過他徑直走向自己座位。

她會冒出這麼一句也在他的意料之中。根據昨天晚上的相處，他感覺卓莘有點像從骨子裡透出的腹黑，時常都會逮住機會來懟自己，但……又很多時候沒有腹黑的感覺。

他在班上歸來的人群里佇立，獃獃的望著已經回到座位開始準備下節課課本的卓莘，唇角一揚，又湊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