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時，季無把兜里捏的變形的糖拿出來放進抽屜里，有些心疼的用指腹劃過包裝發出淡淡窸窣聲。

這是他昨晚回家時特意到另一方向的糖果屋買的，甚至還精心挑選了包裝。本是滿懷期待和興奮，可眼下看著變形的包裝和危及到的糖果，他的心彷彿也跟著變形了，很難受。

重重的嘆氣，他腦袋越埋越下去，惹得任課老師頻頻回頭看他在做什麼。可他完全沒注意，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中。

任課老師終究還是抵擋不住好奇心的驅使，想下去看但是又不得不控制。看看課本上自己正好講完填空題，就說：「季無，這題你來答。」

話音落下也沒見他有反應，與他隔了一個過道的男同學見狀趕緊斜著身子伸手拍拍他，這樣他才終於將注意從糖果上移開。

他緩緩抬頭對上講台上老師的雙眸，同時餘光也看見斜上方位子的卓莘。

他對卓莘視若無睹，緊盯著老師的眼睛好像在傳遞信息：叫我幹嘛？

老師也知道剛才他的心思沒在這上面，所以重複了一遍：「課本上第三題填空題的第一小題你來做。」

他拿上課本站起來端詳：「不屬於。」

老師也很無奈的看了眼天花板。敢情他認真看了，答案也是胡說，就更不要提之前這題還講過一遍。

「行了。你之後還是專心聽講吧，別再發獃了。」

他漫不經心的回道：「恩，不會了。」

在老師的應允下重新坐下。他知道自始至終卓莘都盯著自己，畢竟那目光相較來說還是比較特別。

下課後，他再次萎靡的趴在課桌上，不想跟任何人說話，也不想看見任何人，可偏偏卓莘就是要走過來招惹他。

本來下課後卓莘一直在糾結是去安慰季無還是去找莫柯拿筆記。之前升旗儀式結束後，莫柯對於她借筆記這事也是點頭同意了，並讓她第一節下課後去他們教室找他拿，可現在季無心情又不佳，她也不好走開。

雖然不知道他心情不好的原因是什麼，但總感覺跟自己有關。她良心過不去，在之前的兩個選擇中終究還是選擇了前者，至於筆記，就只有另外找時間去，順便跟莫柯道歉。

在她終於跨出朝季無走去的那一步時，外面卻突然有道聲音叫住她：「卓莘。」

這一聲，回頭看的不只是卓莘，卻並沒包括季無。

季無聽得出那聲音是誰，自然更不願意抬頭看。

見是莫柯，卓莘更是無措的看了一眼季無，卻還是朝莫柯走去。

站在他面前，她問：「你怎麼來了？」驚訝之餘還不忘擔憂的望望依然趴著的季無。

莫柯晃晃手裡的筆記本說：「見你這麼久都沒來拿，所以我給你拿來了。」說完就把筆記本塞在她手裡。

被迫收下筆記本，她只能道謝：「謝謝，不過你也不用特意給我拿來，我可以下節課課間去拿的。」

「你是不是忘了第二節課下了是大課間？要做操。」莫柯笑著提醒她。

「哦，對。」慌裡慌張的讓她忘了這事，她說：「那我下周還你。」

「不著急，什麼時候還都行。」

「好，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