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他遞過來的、形狀有些怪異的粽子，她之前的陰鬱一掃而空，甚至忍不住的撲哧一聲：「你這粽子形狀還敢再搞笑點嗎？」

季無略顯尷尬的摸摸鼻頭，卻還是硬著頭皮說：「我好心好意的把自己辛辛苦苦包好的粽子給你，結果你就這樣抨擊我，太沒良心了吧。」

他聲音低沉磁性，是她從來沒聽過的，令她久久無法回神。

尷尬大概持續了近一分鐘，季無見她沒反應就用手晃了她一下。

「想什麼呢這麼出神？」他問。

回了神，卓莘強制性的將剛才腦子裡冒出的奇怪念頭拋之腦後，回道：「沒。」她稍微緩了一下，接著說：「就你這粽子，還不如我的呢。」

本來還想著怎麼安慰她的季無，在聽到這話後瞬間只留下與她互懟的心思：「你的？敢問從開始到現在你包出一個完整的粽子了嗎？」

音落，卓莘竟不由得回頭看看剛才自己待的位置上那零散的粽子「軀體」，就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忍直視。

「就算這樣，你這個也不好看。」她撇撇嘴，不接受他的反駁。

季無一聽就來勁了：「你還想怎麼好看啊？非要包出一朵花來你才滿意是不是？那我看你也不用包粽子了，直接去學廚師算了，不僅有花，還有動物呢。」

這一來二去，兩人之間竟產生了火藥的氣味。班上的同學不約而至的湊了上來看看發生了什麼，卻左看右看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卓莘也知道現在這個與他的爭執太過幼稚，卻又因說不過他而覺得氣惱。

看著班上的人越湊越攏，順帶還有別班的同學，卓莘瞬間慫了，但還是鏗鏘有力的「哼」了一聲扭頭就走，也全然不顧他在後面是什麼樣的表情什麼樣的動作。

跟老班交代一聲，卓莘走到操場邊的看台上坐下。深吸著氣，享受微風拂過樹葉、柳枝，揚起她長發的感覺。陽光散落在操場上，走動的同學、老師，置在桌上的糯米、粽葉，都有它存在的蹤影。

仰頭微眯著眼盯著形狀不定的雲與湛藍的天，聽著麻雀偶爾飛過傳來的響動與微鳴，她覺得一切都是這樣的自在、愜意。

就在她快要跟隨理智停止一切思考時，突然感覺面前的光亮被遮住。睜開眼簾，她看見一張放大了很多的俊臉，雖然俊俏，但這麼近的距離難免還是會覺得恐怖。

她被嚇得呼吸一窒，甚至都忘了後退。

見她受驚卻沒了以前那鴕鳥的模樣，莫柯淺笑，緩緩拉開與她的距離坐在她身旁：「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

緩了一會兒，她才說：「不會包粽子，浪費材料，所以就只有過來在這兒坐著看看風景。」

莫柯好像有些贊同的點了點頭：「這裡看過去風景確實不錯。」扭頭又沖她笑。

卓莘微楞。他和季無笑容的最大不同就是，莫柯的笑容像四月和煦的微風，而季無的則像是八月毒辣的太陽甚至還帶著點街頭痞子的感覺。

莫柯的笑能深入她的心一點點溫暖她，令她不由自主的對他產生好感。

「那你呢？」她問。

他將手臂上的袖章給她看，帶著可惜的口吻對她說：「今天要跟部門的同學們組織這次活動紀律，所以不能參與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