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驚膽戰的走著，突然腦補了一些「不幹凈」的東西，惹得她自己都開始害怕起來。

紮實地踩穩每一個步伐，但卻能隱約聽見牙床在打顫，磕磕的聲音並不悅耳，在這安靜得不像話的路上更是容易被聽見。

她盡量控制，這才發現自己根本控制不了。

逆著風，她三步並兩步的往前走，就差沒有去參加競走比賽了。在終於打開家門踏進去一步後，她這才鬆了口氣。

聽到響動，卓母將視線從眼前的電視上轉移到站在門口微喘著氣的卓莘，忍不住打趣道：「是有人追你還是身後有鬼啊，怎麼這麼趕？不過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她緩了緩，提了一下快要掉落的書包，緩緩朝里走，說：「沒，就收拾得快，自然就回來得早。」然後進了卧室。

在門關前一秒的時間裡，卓母問：「今晚吃飯嗎？」

她道：「不吃。」然後輕輕闔上門。

坐在書桌前，她從書包里拿出那個沒能送出去的禮物，小心翼翼的擺在桌面上，看了兩眼就開始幹自己的事，直到第二天天明才重新塞回書包里。

周一升旗，季無還是沒來。

她像往常那樣，在升旗儀式的過程中盯著斜前方莫柯的背影，可此時卻全然沒了以前的感覺。

今天明媚，但暖和的陽光灑下來卻讓卓莘覺得莫名煩躁。這時的她才知道，原來自己根本就不了解他，就連他為什麼請假都不知道，所以之前那些莫名的友情都是什麼？

她開始懷疑自己。

在主席台上的領導終於宣布解散後，卓莘仿若喪屍般毫無生氣的遊走在人群中，卻被人拉住了手腕。她心裡咯噔了一下，往後望，發現是媛一袁二。

自嘲。是啊，都這個點了，就算他來了學校又怎麼可能會在操場？

「怎麼……」她還沒說完，就見媛一袁二指指另一邊人數相對這邊來說較少的樓梯：「我們從那邊過去吧。」

兩個樓梯之間也不過就一個扶手的距離，一個大步就跨了過去。

終於脫離了擁擠的人群快要到教室，媛一袁二這才鬆了口氣說：「每次升旗儀式都整的像是逃難，實在擠得慌。」

卓莘淺笑：「那你們想想平時擠公交或者捷運的時候。」

這麼一說，她們微楞，抱著雙臂好像真的想到了那個畫面，止不住的打個寒顫。「那場面更像是逃難。」她們沒一會兒就得出了這個結論。

踏進教室，卓莘發現季無已經坐在了位子上，她的笑霎時僵在嘴角，而他見了卻仍是傻笑著看她。

媛一袁二見她沒了反應，伸手輕推了兩下，可她像是被點了穴，就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她們相望，又順著她的視線看去，當發現了那個坐在位子上傻乎乎的季無後才明白過來，捂著嘴輕笑著離開了。

感覺到身邊的兩人離去，卓莘也跟著回了神。看著已經緩緩坐下的她倆，又看看那個不知疲憊還在傻笑的季無，良久才往自己位置那邊走去。

腿上彷彿千斤重，挪動步伐要多困難有多困難，而她現在竟然還有些畏懼季無的目光，卻不知道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