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節課過下來還算輕鬆，整體的氛圍也是少見的，更何況是現在這種臨近複習的階段。

一下課，媛一袁二就衝過去圍住了正準備起身去找卓莘的季無，並神色嚴肅的道：「告訴我們你是在開玩笑！」盯著他，是滿臉的不可置信。

季無愣了，本來已經半起身的動作又重新一屁股坐了回去：「當然是真的。」他非常自信的甩甩腦袋，卻好似突然間想到了什麼，猛地轉頭盯著她們：「你們不信？」

耳尖的卓莘好奇的轉頭看看。

媛一袁二重重點點頭，答案自是被肯定。

無奈，季無也只能淺笑著搖頭，卻是不語的直盯著她們。

她們被看的心裡發毛，也漸漸想起了他剛才的動作好像是要離開，趕忙讓開了地方說：「您請您請。」態度尤為誠懇，就差點頭哈腰送他一程。

見此情況，卓莘轉回了頭，假裝看著課桌上擺著的課本。

季無滿意地笑著，微微點頭。手撐在桌面緩緩站起來，扭頭對她們說：「孺子可教也。」

之後媛一袁二就愣愣的看著季無走向卓莘，並開啟了一系列的撒嬌，不自主的暗嘆真是個善變的男人！

不過見他那態度，好像上課時說的那話並不假。

卓莘對季無的死纏爛打已經有了一定的免疫，但還是沒忍住在心裡數落他一番，並且將他貶低得連路邊的野草都不如。事後，卓莘也在心中捏了把汗，暗嘆他好像真就是一無是處。

「夠了啊。」

這個課間，在季無的第三波攻勢下，卓莘總算有了點反應回了話，語氣卻是出奇的平淡，可這對季無來說已經是天大的事情了。

他笑的像個兩百斤的胖子，甚至差點笑出豬聲，不過好在及時制止了。

「沒夠！」他直截了當，也沒有多餘的廢話，倒是省下不少功夫。

然後他們就在下午剩餘的課間時間裡黏膩的度過了，對於別人來說，這是小情侶之間的小資情調，但是他們自身卻渾然不知，只知道這是一個很好的相處。

晚上放學一起往岔路口那兒走去，卓莘在心裡一直念叨著書包里東西一定要在今晚交給他，誰知在心裡念叨念叨著竟不自主的脫口而出，霎時被季無逮著了關鍵的字。

他時隔多日不見的好奇寶寶模樣又重現。大步跨到她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還義正言辭的問：「什麼東西要給我？」

卓莘愣了，因為她壓根就不清楚自己已經把心裡想的全盤托出，裝傻充愣的就杵那兒。

季無是個急性子，見她不說也就伸手搭在她肩上不斷的搖晃，直到她受不了叫停為止。

卓莘有些頭疼的盯著眼前這個看似長不大卻比自己高出半個頭身高的男孩，理了理思路，隨後款款而談的將自己的整個計劃加上他昨晚晚自習請假沒來的事連起來說了一通，然後驀然覺得身心舒暢，就好似她今天一直被這事壓得喘不過氣，現在總算是有了透氣的機會。

本以為季無聽了會有些許反應，沒想到他卻只是摸摸後腦勺傻笑道：「哪兒用得著這麼麻煩，我送你禮物是自己樂意的，又不是圖你任何利益。」

之後，季無默默在心裡加上後面一句話：我圖的只是你的人。

那一晚，平淡無奇，卓莘卻深深記得在那盞路燈下、在那嘈雜的公路邊，季無背光而立的大男孩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