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有靠山的感覺如何
小說: 反派竟然是個NPC 作者:陵狸 字數:3711 更新時間:2019-04-26 08:58:33
「閣主,屬下在皇宮中風餐露宿了好些時日,終於讓屬下探得驚為天人的秘密,」夜五恭敬的呈上一張皺巴巴的廢紙:「據屬下所知,此乃太子殿下的神作。」
程璟岳面無表情的拿著那張紙看了好半天,指著上面的鬼畫符道:「你確定這是太子殿下的畫作?」
「千真萬確,如假包換。當時屬下正看到後宮一群妃子在與太子殿下身邊的小太監追逐打鬧,那些妃子個個都像打了雞血似的亢奮不已,精力旺盛,誓要把小太監就地正法,搶奪稀世珍寶。場面那叫一個膽戰心驚,毛骨悚然。幸好屬下身手敏捷,一個健步如飛的動作,手到擒來的奪得眾目睽睽之下的神作。」
程璟岳嘴角抽了抽,道:「可知他畫的是何人?」
「據說是太子殿下心心念念的那名藍衣人葉睿源。」夜五如實答道。
程璟岳眼角加嘴角抽了抽,道:「去藏書閣里把那捲葉睿源的畫像贈給太子殿下。」
「是,屬下遵命。」
程璟岳低頭瞧了下手中的那張紙,劍眉微蹙,隨即把它揉成一團扔出窗外。
也許有些事情並未像表面上所認為的那麼複雜,等這事告一段落後,他再做其他打算。
程璟岳走出門外,一眼便瞧見葉睿源吃力的搬出一張木椅。程璟岳忙上去拉住他,不悅道:「你手不能提重物,又何必逞強?」
葉睿源現在的身子骨特別弱,不說是提重物,就連走幾步路都要喘口大氣。而這一切的根源全是因為那個崔旭堯,那個傷了他最深最徹底的無情之人。
葉睿源低著頭,默了許久才道:「我不是一個廢人。」
「葉睿源!」程璟岳怒得掰過他的臉,正視他道:「沒人說你是殘障,你又何苦一再的強調,給自己添堵呢?你如此說只是在掩飾自己的心虛,其實你在心裡早就把自己當成廢人了。」
「你幫我把這張椅子搬到那去,」葉睿源避開原先的話題,指著某個方向道:「我想曬曬太陽。」
程璟岳二話不說的把椅子搬到那個地方,然後扶著他坐了下來:「你的娘親已經尋到了,等你氣色好些了,我再帶你去見她。」
葉睿源閉著的眼睛並未睜開,只是睫毛輕微的煽動了下。
昭和殿內,夜五光明正大的走進去,來到蕭凌延的身邊,好奇的湊過去想看他到底在寫什麼。
「小祿子,磨墨!」蕭凌延頭也不抬的吩咐道。
「太子殿下您認錯人了。」夜五開口道。
突來一道不熟悉的聲音,蕭凌延猛地抬頭,厲聲道:「大膽賊人,竟敢私自擅闖太子寢宮,該當何罪!」
夜五搖頭道:「我沒有闖進來,是走進來的。」
蕭凌延對著門外的侍衛喊道:「來人,將這名狂徒押下去。」
夜五愣了下,怎麼就一下子從賊人變成狂徒了呢?
蕭凌延又喊了一次,還是沒人回應。夜五抱著手臂倚靠在牆上道:「不用喊了,他們貌似被人點了穴。」
「難道不是你?」蕭凌延冷笑道。
「我還巴不得是我,要是我能練成這種隔空千里點穴的絕技,我也不用在閣主大人麾下做苦差事。」
蕭凌延神色一緊,道:「你是閣主的人?」
「太子殿下,您這問話有很大的歧義。第一我不是斷袖,第二我喜歡女人,第三我和閣主只是主子與奴才的關係,所以我不是閣主的人,我是替閣主辦事的人。」夜五嚴肅道。
蕭凌延不太自然地握拳抵在唇上假咳嗽了聲道:「那閣主為何讓你來此?」
夜五從懷裡掏出那捲畫軸,遞給蕭凌延,道:「此乃閣主贈與您的禮物。」
蕭凌延好奇的想要打開一看究竟,堂堂的閣主大人會送他禮物,這比他信天會下紅雨還難。
夜五把手一按阻止道:「先別急,保持神秘,待會定能給太子殿下一個大驚喜。」
蕭凌延不耐煩的把捲軸遞還給他道:「替我謝謝閣主的一番好意,閣主的禮物太過貴重,我受不起。」
「受!絕對受得起。閣主再三叮囑我要親力親為的交給太子殿下,您可不能辜負閣主的那一片痴心妄想。至於捲軸中的秘密,相信太子殿下知曉後定會大吃一驚,誠惶誠恐,惴惴不安。」
夜五趕緊道:「現在請太子殿下閉上您尊貴的雙眼,我倒數十個數,等我數完溜之大吉後,太子殿下便可打開一觀。」
「十,九,八……二,一。」等夜五數完後,蕭凌延睜開眼,看著還在他旁邊的夜五,皺眉道:「你怎的還不走?」
夜五撓了撓頭道:「啊,我有說過要走嗎?」
蕭凌延決定無視他,緩緩打開那幅捲軸,不由得瞪大眼睛,不是因為那畫面太美,也不是因為畫得有多傳神,而是那名站在桃樹下的藍衣人。
當看到蕭凌延露出那種驚訝的表情時,夜五得意道:「太子殿下您看閣主多善解人意,知道您對那名藍衣人日思夜想,輾轉反側,便遣我來送這幅畫像給您聊表相思之苦,思慕之情……」
蕭凌延冷冷一笑,一手揪住他的衣襟道:「一派胡言,若不是看在閣主的份上,你的舌頭早就被割下來喂狗去了。」
夜五悄悄的為自己擦一把冷汗,原來有靠山是那麼福祉的事。
夜五離開的時候是從窗外跳出去的,用他的話來說便是這樣做能讓太子殿下欣賞他那矯健英挺的身姿,也更能對得起太子殿下口中所說的「賊人」兩字。
過了一會兒,那些侍衛動了動僵硬的脖子,才想起有正事要辦,紛紛衝進太子殿下的寢宮,亮出兵器道:「殿下,我等救駕來遲,請問賊人加狂徒在哪?」
蕭凌延收起那幅捲軸,回頭定定的看著他們。那名領頭的侍衛環顧了下四周,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給蕭凌延一個同情的目光,道:「太子殿下,屬下絕不會說出去的,您的清白自始至終都是又清又白。」
其他侍衛也異口同聲道:「去污效果好,屬下口風嚴,太子殿下清清又白白。」
蕭凌延的臉色一黑再黑,他的宮裡到底養了多少這種奇怪的生物,個個都不按常理出牌,說出的話絕對有氣死人的本事。
「你們剛才可有見到什麼可疑的人物?」蕭凌延盡量平復語氣道。
侍衛們互相覷了一眼,搖頭道:「屬下們不曾見過可疑人物,太子殿下的清白豈能由人玷污。」
「混賬,本太子問你到底有沒有?」蕭凌延一掌拍在桌上,指著那領頭侍衛道。
領頭侍衛抖了抖,堅定道:「沒有。」
「很好,我再問你一次,誰點了你們的穴道?」蕭凌延氣得臉色發青,陰沉道。
幾個侍衛交頭接耳討論了好一會兒,最終投票選出一個最佳答案:「好像是一名黑衣人。」
「黑衣人?」蕭凌延低喃了一遍,難道是夜五?那他剛才為何還說什麼千里隔空點穴的絕技?該不會是誆他的吧。
待蕭凌延正要訓斥侍衛們的時候,小祿子突然跑過來撲進他的懷裡,哭喊道:「太子殿下,您要為奴才做主啊,奴才受了天大的委屈,是天大的委屈。」小祿子刻意加重「天大」這兩個字,把鼻涕眼淚全抹在蕭凌延的衣服上。
蕭凌延嫌棄地推開他,皺眉道:「發生什麼事了,宮裡可有人識得畫像中的人?」
小祿子哭得稀里糊塗,抽噎道:「奴才有辱太子殿下的使命,那幅畫作被一名黑衣人給搶走,而其他的印品也被那些三姑六婆給撕毀了。」
小祿子把那時的場景敘述了一遍,加加減減,把整個場面給描述得繪聲繪色。蕭凌延聽了後,便道:「那些妃子們長得也不賴,被她們粉拳招呼應該是很享受才是,何來委屈之說?」
粉拳?小祿子心裡頓時有一萬匹草泥馬奔過來。那些彪悍的女人揮出的拳頭簡直堪比大石頭砸在他身上,還粉拳,太子殿下您這形容實在是太……太雷人了。
小祿子指著自己淤青的臉,學著八公主的口氣嬌聲道:「太子殿下,您看奴才的俊臉都被她們毀了,嗚嗚……我不活了,我要撞牆去。」說完後便抬腳走向離他較遠的那一面牆,還一步三回頭的看著蕭凌延。
他盡量的把步速放得慢了再慢,直到身體貼向牆根了,蕭凌延仍是未有任何反應。
小祿子跺了跺腳,又跑回來,委屈道:「太子殿下,奴才為您鞠躬盡瘁了那麼多次,您就不能稍微體貼一下奴才嗎?」
蕭凌延從袖中掏出一個小瓶子遞給他道:「這是宮廷秘制的丹藥,拿回去抹上一抹,保證藥到傷除。」
小祿子立馬把它收進自己懷裡,愁眉苦臉道:「奴才不僅被那些妃子們打了,還被錦兒那毒婦給陷害。太子殿下,您一定要狠狠的懲罰她。當初您讓奴才去尋她時,奴才尋不著是因為她故意躲在柴房中。」
「嗯,本太子會給她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你先下去歇息,養好傷後再來執勤。」蕭凌延道。
「太子殿下的大恩大德,奴才沒齒難忘。」小祿子虔誠的跪拜後歡喜的走了出去。
錦兒過來的時候,蕭凌延午睡中還未醒來。錦兒躡手躡腳的來到蕭凌延面前,嘟著嘴就要親下去的時候瞧見他床邊有一軸畫卷。
錦兒心生好奇,拿起來打開一看,驚得她差點叫出聲。
錦兒忙捂住自己的嘴,偷眼瞄了下蕭凌延,見他仍沉在睡夢中時鬆了口氣,把畫軸放回原來的位置,又輕手輕腳的準備離開。
還未出門口,背後便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錦兒,你這幾日野到哪去了?」
錦兒感到背脊發涼,緩了下才轉過身僵硬的笑道:「尊貴美麗的太子殿下,奴婢沒有令牌不能出皇宮,還能野哪裡去呢?要野也是野在高貴如鳳凰的太子殿下您這兒。」
「擅離職守,欺負同伴……你說,我該怎麼罰你才好?」蕭凌延眼帶笑意道。
對於錦兒時不時給他加什麼修飾詞,他早已習慣了。
錦兒咽了咽口水,要不是身份有別,估計她早就撲過去了。笑得如此溫柔的太子殿下感覺好誘人啊!
可是花痴歸花痴,錦兒還是清楚她現今的處境。太子殿下是個有原則的人,不可能無底線的縱容她這些下人,所以為了免於責罰,也只剩下這個辦法,就不知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確。
「太子殿下,奴婢是來請罪的,希望太子殿下能讓奴婢將功補過,奴婢知道您畫里那名藍衣人像誰。」說著便壯著膽子走上去在蕭凌延的耳畔說了幾句話。
「此話當真?」蕭凌延臉色一變,有點不可思議道。
「若太子殿下不信奴婢的話,大可去問問皇上?」
父皇?可是為何初次見面的時候,父皇並未對那個人表現出任何異樣的神色,是因為太過驚慌還是久到可以忘卻。
無論如何,他都有必要去證實真假與否,若真的如錦兒所說的那樣,也不失為一個可以制衡程璟岳的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