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過了……」

導演鬆了一口氣，現場也是一片掌聲，大明星的戲份終於殺青了。

項黎湖當然不會真的親上去，只是借了位而已。停機後，把臉離遠了點，手卻抓著人沒有鬆開。

「項先生，拍完了。」元淺動了動頭想要掙開。

項黎湖握得更緊：「再笑一個給我看。」

「笑不出來。」下巴很疼，能笑的出來才有鬼。

「剛才是怎麼笑的？教給我。」

「我也不知道，天生的，教不了。」元淺雖然待人溫和，但不代表沒有脾氣。

覃紳正在跟導演商量後期的時間，無意中掃了一眼，趕緊跑過去，擋在元淺面前，一把抓住項黎湖的手腕：「項先生，請你放開他。」

「你，放手。」

「你先放開他。」覃紳也顧不得禮貌了，手上用的力氣更大。

「怎麼回事？」沈綬走了過來。

元淺一下子就慌了神，不能讓他看見自己疼得呲牙咧嘴的樣子，把視線移開，掩耳盜鈴地認為自己不去看他，他也就看不到自己了。

項黎湖對沈綬說：「你不是喜歡溫暖的笑？我要跟他學學，他跟我裝糊塗，不肯教我。」

「有什麼可學的，你不怕東施效顰？再說，學來的笑，始終都是假的。」

項黎湖聽他這麼一說，也就不再堅持了，對覃紳說：「拿開你的手並且向我道歉，否則我會讓你永遠都沒有戲拍。」

「不拍就不拍，是你先欺負人的，應該是你向阿元道歉才對。你先放開他，我才會放開你。」

「你……」項黎湖還要再理論。

一直在旁邊靜靜地看著事態發展的娛樂老闆卻突然開了口：「你一個大明星，跟一個群演置氣，還要打壓他，傳出去像什麼樣子？」

項黎湖愣了一下，看了看老闆的臉色，不情不願地先鬆開手。

覃紳看了看老闆，表面上斯斯文文的，但是眼神里卻藏著一絲兇狠。聽說這個老闆有黑道背景，手下的藝人都服帖得很。

沒心思多研究他，拉著元淺站起來：「疼不疼？」看見他的下巴都紅了，伸出手幫他揉了起來，瞪了一眼項黎湖。

項黎湖看見了他的小動作，才要說話，卻被老闆一個眼神制止了。

元淺輕聲說：「咱們走吧。」

「我去拿錢，你在這裡等我。」雖然不想再讓他跟項黎湖待在一起，可是沈綬在眼前，他肯定是不會跟著自己走的。

元淺低著頭看著沈綬皮鞋的鞋尖，擦得可真亮，又看了看自己腳上的帆布鞋，回家後一定要刷得白白的。

「你叫什麼名字？」

元淺聽見他說話，以為是在問別人，可是等了一會兒卻沒人回答，抬起頭見他正看著自己：「元……元……」結巴了幾聲，一閉眼，「元淺。」

項黎湖恥笑說：「居然連自己的名字都說不清。」

沈綬以眼神示意他別插嘴，繼續問：「我們以前見過嗎？」

元淺先是輕輕點了點頭，但又飛快地開始搖頭，覺得自己都有點被搖暈了。

項黎湖皺著眉毛說：「你是不是傻子？」

覃紳走過來對元淺說：「拿到錢了，咱們去吃飯。」

沈綬問：「你們去哪兒？需不需要送你們？」

覃紳一聽，覺得元淺的機會來了，才想答應，可是元淺卻說：「謝謝沈先生，但是不用麻煩了。」

「你怎麼知道我姓沈？」

「啊……是……那個……電視上見過……沈先生再見。」拉著覃紳就走。

「你為什麼不同意？多好的機會……」

「我表現得太差了，項先生剛才還問我是不是傻子，要是再跟沈先生坐在一輛車裡，我還不一定會做出什麼事來呢。」

「項黎湖這句話還真說對了，你一看見沈綬確實就變成傻子了。」

「沈先生問我以前有沒有見過他。」

「當然是有呀，你大一的時候和狗仔隊似的，成天跟在他屁股後面。」

「我就是怕他見過我，以為我是跟蹤狂，討厭我怎麼辦？」

「那就跟他說清楚，向他表白，這樣他就不會誤會你了。你不去我去……」

「不行，不行……」元淺死死拉著覃紳的胳膊，生怕自己一鬆手他就跑了。

「真慫。」覃紳嫌棄地從他手裡抽出自己的胳膊，「吃飯去，餓死了。」

「是他嗎？」楚良靠著椅背問。

沈綬說：「不確定，幫我查查他。」

「如果真是他，你想怎麼辦？」

沈綬坐在車裡，透過貼了深色玻璃膜的窗戶，看著越走越遠的兩個背影，沒有說話。

「還想什麼，如果是就收了唄。瞧他看你的那眼神，巴不得現在直接被你拖上床。」

沈綬皺了皺眉：「先查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