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0◆心境複雜難以理清
小說: 佛心劫 作者:祁少的猫 字數:2066 更新時間:2019-04-26 09:05:36
迷霧。
濃重的霧氣,遮掩了江衍的視線。
他抬了抬手,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時竟然變成了僧袍。
似是有什麼聲音,落在他的耳邊。
下一刻,他就發現,他的身體竟然被禁錮起來。
天空雷鳴閃爍,似是隨時都會落在他的身上。
然而,他的心中卻半分恐懼也無。
就在這時,一道身穿華貴衣袍的青年,就這麼落在了他的面前。
青年似乎說了什麼,但江衍聽不清楚。
接著,場景竟然再次轉變。
這時,青年的臉,竟清晰的出現在他的面前。
是真藍!
竟然是真藍!
但是,心中卻又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本該如此。
或者,但看到這轉身過來的人,正是真藍之後,他的心中,便送了一口氣。
接著,真藍走上了那長長的台階。
血液,頃刻間打濕了衣袍。
江衍瞪大了眼睛,心臟驟然緊縮,疼的難以呼吸。
想要開口去喊,但卻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此刻,江衍躺在床上,額頭布滿了冷汗。
猛然,江衍坐了起來:「藍!不要!」
這句話,終於衝口而出。
外面守著的小廝聽到江衍的聲音,連忙進來:「少爺,您怎麼了?」
江衍這才回過神來,擦了一把臉:「無事,你下去吧。」
小廝應了聲,便退了下去。
江衍卻靠在床上,看著昏暗的房間,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又夢到了那個奇怪的夢。
原本夢中之人,還看不太清楚。
但現在,卻越發的清晰,甚至,連真藍臉上的神色,都看的格外清晰。
抬手,遮住了眼,江衍嘆了口氣,微微搖頭,在度躺了下來。
都說他是要為未婚妻守孝,方才不肯議親。
但只有江衍知曉,他心裡,對成親這件事,是有所抵觸的。
就算是曾經的未婚妻也一樣。
總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他愛的人,他該與之廝守之人,並非是此人。
直到,那日與真藍發生關係,江衍方才發現,他想娶的人,便就在他的眼前了。
只可惜……
低嘆一聲,江衍閉上了眼,天色尚早,他還需在休息片刻。
接下來,倒也沒做什麼夢,一覺便到了每日起床的時間。
江衍放下書本,看向桌邊。
那畫著蓮花的面具,像是帶著某種魔力,讓江衍無法將視線移開。
伸手,似是想要拿起面具,但卻又頹然收回。
那樣的事情,做過一次便也算是罷了,若是……
那對於真藍來說,卻太過不公平。
最終,江衍還是將面具收了起來,不在去看。
此刻,真藍正將桌子搬到了外面,然後紙筆作畫。
那是一片荷花池,荷花池的中心有一個湖心亭,而亭中正坐著一個面色溫潤之人。
此人身穿袈裟,但卻並未剃去頭髮。
原本,金蟬子在佛祖坐下,便是代發修行,到底也不算是一個正式的佛陀。
只是,此刻在真藍的筆下,畫的也不是袈裟,而是一席白色的衣衫,到更是襯得此人面冠如玉。
便只是看著,似乎就有洗滌心靈的效果。
就在這時,家丁前來通報,說江衍來見。
真藍手上一頓,放下畫筆,然後起身到:「讓江兄直接來此處吧。」
不多時,江衍就到了真藍面前。
真藍笑道:「江兄可曾用過午餐?」
此刻,已經到了正午。
江衍淡笑:「用過了,覺得今日這幾道菜還不錯,特意給藍送來了。」
真藍頓了頓,然後擺了個請的手勢:「此處景色不錯,不如坐下喝杯茶。」
江衍應了一聲,落了座。
真藍看著江衍,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麼。
他曾經誤會此人就是金蟬子的轉世,但那也只是到了昨日為止。
他見到了真正的金蟬子,那麼,眼前的江衍,該是他認錯了。
只是,真藍也拿不準,這世間,難不成還能有另一個人的靈魂,帶著金蟬子的氣息嗎?
這樣的想法,讓真藍有些迷茫,但到底,對於江衍卻是疏遠了。
江衍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這幾日,藍在此處住的還習慣嗎?」
真藍輕輕點頭:「江衍……昨天我遇到了金蟬子。」
真藍想了片刻,還是將此事,對江衍說了。
江衍看著真藍,真藍垂著眼,視線似乎專註的落在面前的茶杯上。
真藍沒等江衍說什麼,便繼續道:「那天……那件事就當沒發生過吧。」
雖然真藍並未說是什麼事情,但江衍卻清楚,真藍指的是什麼:「我說過,我會對你負責的。」
江衍開口,聲音之中也帶著不容置疑。
真藍嘆了口氣:「江衍,你想過嗎?未必需要,也未必願意讓你負責,現在……我找到他了,我不想讓他誤會,所以……」
江衍靜靜地看著真藍,忽然開口道:「所以,你想和我斷了聯繫,對嗎?」
真藍握著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緊,聽著江衍這淡然卻隱忍壓抑的聲音,似乎看到了曾經的金蟬子。
可到底,他們是兩個人。
真藍輕輕點頭,沒去看江衍,也不敢去看江衍此刻的表情。
江衍深吸一口氣:「就算……我們總也可以做朋友,不是嗎?」
真藍忽然抬頭,看著江衍:「我做不到,你們太像了,讓我有些分辨不清。」
江衍垂了眼,輕笑一聲:「這算是藍對我的請求嗎?」
真藍看著江衍,神色微顫:「若算請求,江兄願意應下,那便是請求吧。」
江衍低笑一聲,起身:「既如此,那在下便不多做打擾了,甄兄好自為之。」
說完,江衍便抬腳,離開了此處。
真藍的視線,一直追著江衍的背影,直到看不到江衍,方才收回了視線。
只是,真藍也說不清楚,心裡為何有種……酸澀之感。
若說只是幾日的相處,真藍便對金蟬子變了心,怕是那也不可能。
若是這般容易便變了心,當初又何必落得這般下場?
但若說沒有,可真藍也說不清,此刻他心裡是什麼滋味。
只能說五味陳雜,但到底也理不清頭緒。
低嘆一聲,真藍閉上眼,告訴自己這樣對江衍來說,才是最好的選擇。
既然他不能和江衍在一起,江衍也不是金蟬子,那麼,他自是不能在接近江衍,免得江衍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