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7◆真藍醉酒酒後放肆(五更)
小說: 佛心劫 作者:祁少的猫 字數:2018 更新時間:2019-04-26 09:05:37
看著窗外暮色四合,真藍唇角浮現些許自嘲的笑意。
他等的人沒等到,不該來的卻來過了。
手指輕輕摩擦著茶杯杯口,真藍起身:「若是有人前來,便說今日不見客。」
說完,真藍也不等守著的家丁回應,便出了門。
真藍剛出了門,就察覺到有人跟了上來,便止住了身形:「無需跟著,你們回府吧。」
說完,真藍倒也不管那些人是不是聽了,直接就繼續走。
幾個轉彎,便甩掉了身後之人。
真藍若想要甩掉誰,那是在簡單不過的了。
便是跟在後面的是神是佛,在真藍不願的情況下,也休想一直跟在後面。
真藍一個人出了城,站在城外,視線看向遠方。
權當今日,他們一起出了城吧。
想著,真藍臉上浮現些許淡笑,朝著城外遠山走去。
另一邊,家丁跟丟了真藍,連忙去找江衍回覆。
江衍只是頓了頓,便說『無須理會』,然後就不在關注。
復了命,那兩個家丁便回到了真藍府上。
他們雖然是『甄府』的家丁,但到底僱主是江衍,自然要首先聽從江衍的命令。
如果不是江衍不願失了禮數,便是無需得到真藍的許可,也可以自由出入『甄府』。
真藍靠在樹上,視線放遠,看著細細流淌的河水,心中卻不知在想什麼。
忽然,真藍動了,走到河邊。
輕輕一揮袖,那河水之上,竟是開滿了荷花。
或是半開,或是全開,幾乎鋪滿了整個河面。
而河邊,也多了一張白玉雕琢而成的桌子,還有兩個椅子。
真藍落了座,對面也忽然出現一個人影。
那人影,正是金蟬子的樣子。
真藍抬手,倒了兩杯茶,自顧自的開口道:「我還記得,曾經便是在荷花池邊,你我談經論道。」
人影輕輕點頭,卻不說話。
茶杯放在了人影的面前,那人卻也不動。
這人影,是真藍以法力所化,並非真人。
忽然,真藍伸手,隔著桌面,輕輕的附上『金蟬子』的臉。
手上並無觸碰到實物之感,那人影就真的只是一個虛幻的影子。
只是,真藍視線略微迷茫,手掌輕輕滑動,到像是真的在撫摸了什麼人的側臉。
『金蟬子』端坐在真藍對面,也不動,也不言。
真藍忽然頹然的收回了手,指尖閃過一絲墨藍色的光暈,然後,『金蟬子』便起身,走到真藍身邊,將真藍虛虛的摟入懷中。
自是沒有被什麼人摟著的感覺,也感受不到半分溫暖。
可真藍就這麼伸出手,輕輕的環住了『金蟬子』的腰,頭靠在對方胸口:「你若是真的,那該多好?」
真藍微微抬頭,看向『金蟬子』,神色帶著苦澀。
忽然,『金蟬子』低頭,視線柔和的落在真藍身上。
微冷的觸感,便浮現在真藍的唇上。
然後,清雅淡然的聲音,便從那開合的淺粉色唇瓣間傳出:「藍,莫要悲傷。」
那一瞬間,真藍似乎感覺,那環抱著自己的雙手,傳來些許禁錮之感。
伸手,輕輕撫上自己的唇。
那一吻,太真。
但就只有那麼一瞬間,『金蟬子』的眼神在度失了靈動,回覆剛剛的僵硬。
真藍低笑一聲,笑聲沙啞苦澀:「是我魔障了,竟覺得是你回來尋我。」
而另一邊,江衍只是覺得一陣恍惚,唇上,似是傳來些許熟悉的氣息。
那氣息,該是屬於真藍。
真藍指尖微動,然後,『金蟬子』便有坐了回去。
真藍撐著頭,忽然消失在原地。
而是出現在了城內的酒肆旁,打了一壺酒,這才又回到了河邊。
將茶水倒在地上,換上一杯酒,然後,以自己的酒杯輕輕的撞了一下『金蟬子』面前的杯:「以往,我是不飲酒的,不只是因為不勝酒力,更是因為作為執掌平衡的神祇,斷然不可失了理智,可如今,倒也無需在理會那些。」
說著,真藍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接著,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很多話,以往我不會說,以後,怕是也不會對他人去說,今日,便說給你聽吧,就像是……他還陪著我一般。」
說著,在度是一飲而盡。
然後,便是又滿上一杯。
此刻,真藍的眼神,已經滿含醉意:「你一直想知曉我的過去,可我到底從未跟你說過。
其實……我一直想對你說,只可惜以往不能說,現在能說了,卻沒了機會。」
一杯接著一杯的酒,被真藍飲下。
身子已經完全趴在了桌子上,視線迷茫,卻始終不離面前之人的身上:「我的所有一切,都是我打出來的,獨自面對任何敵人,不管是比我強的,還是比我弱的,我只知曉,若是輸了,那便是灰飛煙滅。
所有的選擇也好,所有的戰鬥也好,都不允許我失敗或者錯誤半分,因為那一旦選錯,便是萬劫不復。
你可知,為何那諸天神佛,便是主宰,都是怕我的?
那是因為,我足夠強大,強大到毀天滅地。
其實,上了墮神台,我便知曉,那不過是一個圈套,等著我跳下去,然後變得對他們不再有威脅。
可我明知道的……明知道那是一個想要將我除去的圈套,卻仍然願意登上墮神台。
我不在意那些,也從不在意那些,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卻沒想到,終究還是不行。
你說……我到底哪裡做錯了?」
真藍越說,臉上的笑意卻越發明顯,但眼角,卻微微有些濕潤了:「神也好,佛也罷,皆看到我強大的一面,看到我不懼天地,不怕天道的那一面,可到底……只是我不敢讓他們知曉我的弱點……」
真藍低笑,直接將酒壺之中剩下的酒,進入灌入腹中:「你說,他們下一步會如何?」
說著,真藍抬手,將酒壺丟了出去,然後砸碎了那河面上所有的荷花:「大概會想著,怎麼讓我徹底消失吧……」
真藍搖晃的起身,手撐在桌子上,將『金蟬子』完全圈在懷中:「你會不會開心?這樣,我便不在纏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