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濃，涼亭之中有兩人相對而坐。

酒香自涼亭之中飄出，便是聞著，便可熏得人有些醉意。

真藍單手支著頭，臉上掛著淺淡的笑意，視線落在江衍身上，似是怕錯過半分。

江衍垂著眼，執起琉璃杯，將其中琥珀色的酒液一飲而盡。

真藍伸手，輕輕的摩擦酒壺，然後拿起酒壺，為江衍滿了一杯酒：「怎忽然想飲酒了？」

江衍看著真藍，眸色溫柔，看的真藍就這麼紅了臉。

接著，江衍便開口道：「美人相伴，月下淺酌，不是很好嗎？」

真藍低笑一聲，放下酒杯，然後端起茶杯：「你來飲酒，我卻只能飲茶，不覺得偏薄了嗎？」

江衍挑眉，淺淺的抿了一口酒液：「若是藍何日能不在一杯倒，我自是也願意與藍痛飲一番的。」

真藍：……

輕哼一聲，接著便開口道：「酗酒傷身，不許喝了！」

說著，便伸手，將酒壺拿了起來。

江衍準備拿起酒壺的動作，便被打斷了。

接著，便起身，走到真藍身邊，一把抓住真藍拿著酒壺的手：「只是淺酌幾許，可算不得酗酒。」

真藍起身，繞開江衍，準備離去：「總之，酒是不給你了。」

江衍一個用力，便將真藍拉入懷中，然後單手環住真藍，另一隻手仍舊捏著真藍凍的手腕，嘴對準了酒壺的壺嘴，直接飲了一口：「如何？」

真藍哼了一聲，在江衍的懷裡略微掙扎了一番：「這可不是君子所為！」

江衍又倒了一口，接著便以唇，附上真藍的唇。

然後，將甘冽的酒液，渡入真藍口中。

接著，江衍便放開真藍：「不過是要討一杯酒而已，莫不是怕我不給嗎？」

真藍面色微紅，忽然鬆手。

酒壺就這麼掉在了地上，直接摔碎了。

江衍一把抱起真藍：「既然無酒，那便飲了美人罷！」

真藍傻傻的看著江衍，眼神一陣迷茫，一陣清明：「我怎發覺，你變了許多？」

曾經的金蟬子，可做不出這般事來。

這感覺，倒不像是一個謙謙君子，而是一個登徒子。

江衍大笑幾聲，笑聲頗為暢快：「這樣你不喜歡？」

真藍輕咳一聲，接著便靠在了江衍懷裡。

雖未說半個字，但卻也表明了真藍的意思。

江衍讓人送來熱水，同時抱著真藍進了房間：「共浴可好？」

江衍的聲音很低，低沉之中帶著繾綣的溫柔。

真藍看著江衍，接著便輕輕點了點頭。

似是江衍早有安排，今日送來的浴桶，比往日的要打了一倍還多。

真藍穿著寬鬆的中衣，站在浴桶邊，眼中帶著猶豫。

這般，他還是頭一遭。

那邊，江衍也走了過來，身上披著一件中衣。

接著，便伸手，輕撫真藍的臉：「不進去？」

真藍別開臉，躲開江衍的手指。

肉眼可見的，真藍的臉，越發的紅了。

江衍目光灼灼的落在真藍身上，似是要將這中衣看穿了。

真藍下意識的後退了半步：「放肆！」

一時情急，竟然說出這樣兩個字。

說完，真藍便小心的看向江衍，端是怕將人惹生氣了。

不過，江衍的目光，確實是足夠放肆了。

真藍這千百年來，還沒人敢如此去看他。

就算是曾經的金蟬子，也是要收斂的。

江衍伸手，輕輕的拉過真藍：「生氣了？嗯？」

真藍沉默搖頭，不知該如何對江衍去說。

江衍低頭，視線柔和的落在真藍身上：「可是不習慣？」

真藍略作沉思，接著便及其認真的點頭道：「從未有人如此待我。」

江衍笑著挑開了真藍的衣襟，神色間寫滿了愉悅：「那便讓我來做這第一個。」

真藍身子略微緊繃，下意識的閉上了眼，手按在江衍的肩膀，似是要將人推開。

這般被眼前之人褪去衣衫，自不是第一次，但這一次，卻似乎和以前不一樣，讓真藍多了幾分的局促。

江衍緩慢的將真藍的衣衫褪去，露出瑩白色，但卻帶著細微傷痕的身體。

江衍伸出手指，輕輕的在那傷口上滑動：「怎麼傷的？」

雖然及其淺淡，但卻還是看得出來，這傷，僅僅只是封了口而已，便是稍微用力，也可在撕裂開來。

好在，看起來只是皮外傷。

真藍頓了頓，然後轉身出了江衍的懷抱，將衣衫重新穿在身上：「無事，都好了。」

江衍伸手，拉過真藍：「告訴我。」

真藍沉默，視線落在江衍的身上。

接著，唇角便浮現些許自嘲的笑意：「當年，為你而傷，只是，這傷總是反覆，僅此而已。」

說著，真藍唇邊的笑意收斂，變作淡然：「可是嚇到你了？」

江衍搖頭，只覺得心裡一陣心疼：「改日，我請大夫來看看，傷了多久了？」

真藍看著江衍，卻不知該怎麼去說。

難不成，要他說這傷是十數年前的？

這，也太過匪夷所思了。

真藍並未答話，而是轉移了話題：「在繼續說下去，水都要冷了。」

江衍一頓，然後鬆手，中衣便落在地上。

然後，江衍抬腿，跨入浴桶之中：「水溫剛好。」

說著，也已經拉住了真藍的手臂。

真藍沉默的站在浴桶邊，眼裡帶著猶豫和掙扎。

但最終，還是伸手，輕輕的褪去衣衫，進了浴桶。

江衍看著整個人都埋在水中，吐著泡泡的真藍，臉上浮現些許笑意。

不過，那大半的笑意，都被面具遮住了。

伸手，將真藍拉入懷中，然後用力摟住：「可是害羞？」

真藍哼了一聲，瞪著江衍：「只是不習慣！」

江衍連勝應是，指尖劃過真藍的身子，臉上表情滿足而愉悅。

第一次嗎？

這感覺，真好。

江衍只覺得心中暖的，讓他只想喟嘆一聲。

真藍看著江衍，眼中浮現些許疑惑：「很開心？」

江衍輕輕點頭，然後吻上真藍的唇，在分開，但卻距離真藍極近。

聲音暗啞的道：「是。」

真藍雙手撐著將他壓在浴桶邊的江衍：「為何？」

江衍看著真藍，眼神讓真藍有些分辨不出：「現在，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