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如此的江衍，真藍只覺得滿心都是心疼。

曾經的金蟬子，那是何等風姿？

便是諸天神佛，也及不上那份清雅淡然。

真藍第一次見到金蟬子之時，便覺得此人風華無雙，如玉如蓮，周身都帶著一種極致的溫潤和淡雅，儘管站在一幹神佛之中，卻也讓真藍第一眼，便注意到了。

而如此，江衍雖依舊有那般風姿，但卻蒼白了不少，也憔悴了不少。

看起來，雖然依舊淡雅，卻如同垂垂遲暮，讓人心裡發疼。

真藍輕輕的撫摸江衍的眼角：「別這般，我看了會疼，金蟬子……沒關係的，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在我眼裡，在我心裡，都是最初那般的清雅如蓮，通透如玉。」

江衍眸色微微一顫，接著便淡笑道：「若是藍不喜歡，那便不戴了，就這般陪著藍，也好。」

真藍傾身，微冷的氣息，直撲江衍的耳際：「金蟬子，想我了嗎。」

那聲音低啞，帶著誘惑之意。

儘管只是這麼一句話，卻讓人能讀出很多東西。

江衍只覺得，自己的胸口，此刻像是進了一隻小貓，在抓撓著他的心。

就連身子，也開始有些燥熱了。

他的定力，何時變得這般弱了？

江衍無奈一笑，輕輕的拍了拍真藍：「你剛回來，不需要休息？」

真藍靠著江衍，緩緩搖頭：「不累的，只是一瞬間便回來了。」

江衍摟著真藍，然後將真藍禁錮在懷中：「想了，很想，很想很想。」

真藍一頓，眸子含笑：「一同沐浴可好？」

江衍輕輕應了一聲，讓人送了熱水。

兩人進了浴桶，真藍仍舊靠著江衍，半合著眼，臉上掛著淡笑。

只是，身子卻還是有些緊張了。

江衍的手，不似以往那般溫熱，竟也有些涼。

真藍清楚，那是江衍身子太過虛弱的原因。

若非是真藍有自己的目的，這種時刻，自是不該纏著江衍，去行魚水之歡。

這般，不過就是加速消耗江衍的生命而已。

江衍不知真藍的打算，卻並未拒絕真藍，反而動作及其溫柔，就怕半分傷到了真藍。

並未如同以往一般，江衍抱著真藍出水，而是兩人各自上了床。

真藍略微有些緊張，雖然不是第一次與江衍這般，但今日，卻又有所不同。

他也怕，會傷到了江衍。

畢竟，江衍此刻，只是一個尋常人類，是否能承受他的力量，卻還有未可知。

真藍不敢去想，如果失敗了，江衍會如何。

江衍附身在真藍身上，手拉過真藍的手，按在自己的腰上：「藍，你可想要我？」

江衍的話，讓真藍微微一頓。

臉上，浮現些許紅暈。

接著，便輕咳一聲：「無需……我不介意被你擁抱。」

江衍這才附身，親吻真藍的眉心、嘴唇、下巴，在一路到耳際，沿著脖頸向下。

江衍的動作很輕，並未在真藍身上留下任何痕跡。

每一個動作，都可以讓真藍感受到珍惜的情感。

真藍伸手，環住江衍的腰。

江衍抬頭，眸色溫潤的看著真藍：「藍也是男子，自是該有慾望的，當真不要嗎？」

真藍輕輕別開頭，然後開口道：「嗯，無需。」

江衍這才小心翼翼的繼續安撫真藍。

真藍微微閉上眼，體內的法力開始按照上面所說的運行。

體內傳來些許刺痛，真藍清楚，那是之前被那股氣息傷到的原因。

不過，現在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今日見到江衍，他便清楚，江衍怕是活不過這個冬日了。

若是他不能儘快幫江衍回覆過來，怕是他們真的就要告別了。

雖然真藍可以問詢天道，得知江衍誕生的地方，但是，每次問詢天道之後，他都需要找個地方修養許久，也許是一年，也許是十年。

真藍害怕，當他修養好了，能去尋江衍的時候，江衍已經娶妻生子，或者，心中愛上了他人。

所以，真藍總想著，能多留住江衍一日，便多留一日。

江衍的動作很是溫柔，並未傷到真藍，也沒讓真藍察覺到任何不適，可以看得出來，江衍真的很珍視真藍。

忽然，江衍有種感覺，自己的身子，似乎輕便了許多，從真藍的身上，有一種奇異的氣息，讓他覺得十分舒服。

江衍動作一頓，視線落在真藍臉上。

真藍的神色頗為迷濛，微張的淡色雙唇，吐出一聲一聲柔媚之聲。

江衍略微皺眉，他從未見過如此妖媚的真藍。

這感覺，讓江衍覺得，像是真藍被掉了包。

江衍伸手，輕輕的撫摸真藍的臉，小心的開口喚道：「藍？」

真藍迷濛的視線，對上了江衍的眸子，然後，身子不安的扭動，抓住江衍撫摸他臉頰的手，就這麼含入口中。

儘管江衍希望看到如此狀態的真藍，但卻也知曉，真藍此刻，絕對不正常。

一股冷香，帶著些許清甜，就這麼鑽入江衍的鼻息之間。

然後，江衍感覺，他的心裡，忽然升起一股子暴虐之感，很想將身下的人直接撕碎了吞咽下去。

這感覺，讓江衍一驚。

但他的身體，卻不受控制的失了溫柔，開始越發粗暴。

江衍想控制自己的狀態，但卻發現，在那股香味之下，他完全辦不到。

真藍的臉上，開始浮現些許痛苦之色，眼裡的迷濛時隱時現，但更多的確實痛楚。

痛楚的淺吟，一聲一聲刺激著江衍的大腦，讓江衍一邊想停止自己的動作，但實際上卻越發的粗暴了。

真藍死死的皺著眉，面色開始變得蒼白，冷汗爬滿了全身，在床單上印出一個人形。

此刻，真藍已經清醒過來，心裡滿是無奈。

這辦法，還真是要了命了！

真藍沒想過，獻祭會是這般情形，讓他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就連意識都開始渙散。

這時候，一股撕扯之力，從江衍身上載遞到真藍的體內，將真藍體內緩慢運行的法力，直接搶奪到了江衍的體內。

真藍微微一驚，連忙控制住自己的力量，不被江衍完全吸收。

但此刻，江衍的眸中，去浮現了濃重的墨綠色。

這時，真藍方才察覺到不對勁。

已經從獻祭，變成了對方的剝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