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藍努力睜著有些視線很是迷濛的眼，聚焦在雲蒼的身上：「不……知道……」

出口的聲音有些黏膩，同平時真藍疲憊之時，倒是差不多。

雲蒼冷聲一笑，便直接壓在了真藍身上，手也順著真藍衣衫探入其中：「這般回應，如何？」

真藍眯著眼，身子略微有些閃躲，張口輕喘。

伸手，推拒雲蒼，手臂卻綿軟的用不上力氣：「你怎不去看書了？」

斷斷續續的，真藍將這句話說了出來。

雲蒼一頓，思維逐漸冷靜，這才發現，真藍的衣服，穿的完好，並且狀態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停下動作，雲蒼雙手撐在真藍頭兩側，視線盯著真藍，卻沒說什麼，他想聽真藍將話說完。

「你若要……為升仙準備……合該多陪著本帝……只要陪著本帝……本帝心情愉悅，你要什麼……本帝都願……願意給你。」

真藍的聲音帶著幾分迷濛，其中似乎還有些委屈。

雲蒼頓了頓，忽然用力將真藍摟在了懷裡：「對不起，是我忽視你了。」

仔細回想，這段時間，他幾乎都在忙著查找一些記載，與真藍相處的時間，大抵上也就只有晚上在床上的時間了。

倒也難怪真藍心情不悅。

而且，雲蒼也發現，他太過疏忽真藍了。

低嘆一聲，雲蒼翻身，將真藍完全按在懷裡，輕輕順著真藍的背：「抱歉，我不該忽視你的，可是……」

……真的沒有時間了啊……

雲蒼皺起眉，再度摟緊了真藍：「阿藍，雖然我忽視了你，但你也不該去、去那種地方找什麼樂子，你可知，我看到那一幕，心中多痛嗎？」

真藍費力的仰起頭，看向雲蒼：「為何？」

雲蒼看著真藍迷濛，但卻仍舊澄澈的眼。

眼中便閃過些許無奈。

他的阿藍，可能根本不知那是何處。

一時之間，憤怒沖的他沒了理智，竟然忘了，真藍原本的生活，空白的嚇人。

大部分，還都是他慢慢教給真藍，但到底，也還是沒能教會多少。

真藍許久不見雲蒼回答，這才又重複了一遍：「為何你會心痛？」

雲蒼輕咳一聲，在真藍耳邊低聲說道：「那是品行極差之人，去消欲瀉火之處，阿藍若是有需要，便可直接來尋我，何須去找那不潔之人？」

真藍皺著眉，似是思索了半響，方才明白這話中之意。

接著，面色一沉：「待本帝去把他們都凍成冰雕！」

說著，便要掙扎著從雲蒼的懷裡出來。

此刻的真藍，就像是喝醉了一般。

行為，也沒什麼章法。

雲蒼嘆了口氣，接著便伸手，摟緊了真藍：「罷了，不過凡俗之人，阿藍何必與其計較？只要……那些人並未沾染了阿藍，那便足夠了。」

雲蒼心中，浮現些許後怕。

若是當時，他再晚了那麼片刻功夫，是否，當真就讓那些人得了手？

真藍不再掙扎，而是將頭埋在了雲蒼的懷中：「莫要再對本帝不理不睬，本帝覺得煩躁。」

雲蒼應了一聲，輕輕在真藍的發頂落下一吻：「好，不會再對阿藍不理不睬了，是我錯了，不該忽視阿藍，讓阿藍寂寞了。」

真藍點頭，然後伸手，環住雲蒼的腰：「你應了本帝，便不可在食言，否則，本帝就把你凍成冰雕，日日陪伴本帝！」

雲蒼無奈一笑，輕嘆一聲，卻並未說什麼，只是將真藍緊緊地抱在懷裡。

他怎忍心不理真藍？

只是，卻有更重要的事情，必須要他去做。

若是他不去做，還有何人，還能去做呢？

雲蒼心中，滿是無奈。

真藍對於雲蒼來說，那絕對是極為重要的，甚至，比自己的命，都還要重要。

只是，如今連真藍所求的陪伴，卻都不能給，雲蒼心中的苦悶，怕是無人能知了吧。

忽然，真藍動了動，抬頭，眼中瀰漫著水霧：「唔……金蟬子，我熱……」

熱，這個字，對於真藍來說是陌生的。

作為掌握寒氣的神祇，他如何都不會覺得熱，除非是燒灼之感。

也就是說，但凡不是被火焰直接燒在了身上，他便不會感覺到熱。

可是，如今，這種感覺，就這麼清晰的出現在真藍的感知之中，到讓真藍有幾分新奇。

還未等雲蒼回話，真藍那巨大的羽翼，便已經舒展開來。

羽翼之上，並非是純粹的墨藍。

而是越靠近羽翼的尖端，便越能浮現一種淡紅，那墨藍與淡紅之間，是絢爛的紫色過度。

那翅膀微微顫抖，還帶著細碎的冰晶，顯現出一種夢幻的美感。

不過，此刻，雲蒼方才發現，真藍的羽毛，和其他生物的羽毛並不同。

那每一根羽毛之中，竟然都有細小的血管。

也就是說，真藍的每一根羽毛，都具有觸覺。

當然，也會疼。

猛然，他想起當日，他還是趙潤之之時，真藍就這麼淡然的將羽毛拔下來，送到了自己手中。

當時，真藍該多疼了？

想著，雲蒼只覺得胸口翻湧的是酸澀和痛楚。

伸手，輕輕的去撫摸真藍的羽翼，眼中帶著疼惜。

真藍翅膀微微顫了顫，然後躲開了雲蒼的手，接著，又嚐試的去觸碰雲蒼的指尖。

如此反覆幾次，方才用翅膀，輕輕的撫摸雲蒼的手。

真藍眯著眼睛，眼中帶著些許滿足之感。

忽然，翅膀收攏，將兩人都包裹其中。

雲蒼無奈一笑，伸手揉了揉真藍的發：「小孩子一樣。」

真藍眨眨眼，尾巴卷上雲蒼的腰，然後將雲蒼拉近了，眼中還帶著像是偷腥的貓一般的笑意。

雲蒼也不反抗，任由真藍的尾巴卷著自己的腰：「阿藍，你要做什麼？嗯？」

真藍眯了眯眼睛，用翅膀將雲蒼摟緊了，然後伸手，抓破雲蒼的衣襟，將臉靠在雲蒼的胸膛之上，還輕輕的蹭了幾下：「金蟬子涼涼的，很舒服。」

下一刻，雲蒼的衣服，便被盡數凍成冰渣。

然後，真藍整個都貼在了雲蒼的身上，翅膀也緊緊地按著雲蒼的背部。

整個人，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包裝皮，將雲蒼安全包裹其中，並且還緊緊地貼著。

雲蒼無奈的體會了一把，被八爪魚完全黏住的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