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藍頓了頓，看向手中的果子。

在看看張清流手中的果子，一臉茫然。

張清流輕咳一聲，小口的咬了一口真藍咬過的地方：「你……」

剛說完一個字，張清流就頓住了。

這果子，很甜啊。

接著，張清流皺起眉：「你不喜吃甜的？」

真藍愣了愣，看向張清流。

他剛剛，明明吃的果子是酸澀的，而且是非常難以入口的那種。

怎麼，張清流會說出這種話？

真藍的視線，落在果子上，然後嚐試的咬了一口張清流給他的。

入口，還是異常的酸澀。

真藍微微皺眉：「嗯，不喜。」

只是低聲說了這麼一句話，卻並未多說什麼。

張清流連忙將真藍手中的果子，再度搶到了自己的手中，然後，將其他的果子都嘗了一點。

接著，將幾個不是那麼紅的果子，送到真藍手中：「這些不怎麼甜，但也不酸，你嘗嘗看？」

真藍點頭，接過果子，咬了一口。

入口，卻還是酸澀的。

真藍想皺眉，但是，見張清流眼中滿是期盼，這才垂了眼，然後低聲道：「謝謝，很好吃。」

說完，就小口的將果子吃下去。

見真藍臉上，確實沒什麼不喜的表情之後，張清流才放下心來。

然後，專心的啃果子。

真藍小口小口的吃，一個果子，吃了許久，還未吃完。

他覺得，這果子，真的難以入口。

但是，見張清流並無這種表現，真藍便並未開口。

深吸一口氣，真藍放下另一個果子：「我吃飽了。」

張清流看著手裡也就半個拳頭大小的果子，在看看真藍，心裡也清楚，真藍是並未吃好。

只是，應該不喜歡吃這東西，才會如此委婉。

張清流的心裡，只剩下心疼。

真藍看了一眼張清流，卻見到張清流擔憂的表情。

接著，就低聲一笑：「別擔心，我只是有些不舒服，不想吃東西而已。」

說完，真藍將果子丟到張清流的懷裡：「你吃吧。」

張清流抱著果子，也沒了食慾。

只是看了一會真藍，然後，伸手攬住真藍的肩膀，讓真藍靠在自己懷中。

接著，就收緊手臂，抱緊了真藍：「你身上的傷很重，我怕你夜裡會發燒，這樣……暖和一些。」

真藍含糊的應了一聲，然後就這麼靠在了張清流的懷裡。

視線，淡淡的落在天空。

張清流抱著真藍，一種滿足之感，就這麼浮現在心中。

他現在，只想這麼一直抱著真藍，到地老天荒。

不過，他也清楚，這是不可能的。

甚至，連自己的心意，都不敢跟真藍說，又怎麼敢有其他的非分之想呢？

這般想著，但是，張清流卻還是收緊了手臂，摟緊了真藍。

只是，張清流的動作很輕，也繞開了真藍背上的傷口。

忽然，張清流伸手，遮住了真藍的眼中：「阿藍，休息一會吧，等會衣服烤幹了，我在叫你。」

真藍也並未拒絕，而是順從的閉上了眼。

就這麼靜靜地靠在張清流的懷中，似乎，像是回到了以前在真藍帝宮的日子。

他就這麼靠著金蟬子，然後，聽著金蟬子說一些下面世界的事情。

其實，他也不是多喜歡聽，只是喜歡聽金蟬子說而已。

或者說，他更喜歡，金蟬子在說的時候，就那般溫柔柔和的看著他，讓他感覺，心裡都暖暖的。

忽然，真藍睜開眼，視線落在張清流的身上：「能說說你的過去嗎？我想知道。」

也不知為何，真藍竟然就這麼，毫不掩飾的將這句話說了出來。

張清流頓了頓，然後開口道：「其實，我的過去，也沒什麼好說的，遇到阿藍之前，大部分都是在學習，然後偶爾……」

說道這裡，張清流頓住。

眼裡浮現些許糾結。

之前，他經常和那些人一起吟詩作對。

只是，如今那些人在真藍的心裡，留下的印象實在是太差了，讓他也不敢多說。

他只怕，真藍知道之後，連帶著對他的印象，也變得差了。

真藍靜靜地聽著，就算是張清流將那些話含糊了過去，也並未提出來。

而是這麼閉著眼睛，靠在張清流的懷裡。

去回憶，曾經的的那些過往。

真藍也不知曉，為何他記住的，其實並不多。

按理說，數百年的相處，不該是只有這麼點滴的記憶才對，但是，他的記憶之中，那些記憶，卻少得可憐。

最印象深刻的，反而只是一個蓮花面具，還有那日，金蟬子背叛他的時候。

此刻，還能與轉世之後的金蟬子，去創造更多的記憶，真藍覺得，也很滿足了。

那些記憶，便是拆成每個字的來品味回憶，也不如，他們現在這一刻的真實，來的更讓人安心。

張清流的神印很是和緩，認真的在對著真藍說著他的過去。

視線，落在真藍閉著眼的臉上，越看，便越是痴了。

伸手，輕輕的拍了拍真藍，又小聲的叫了幾聲，卻不見真藍回答，也不見真藍動彈。

張清流便知曉，真藍是睡著了。

低頭，唇就這麼接近了真藍的唇。

但是，距離雖然極近，卻並未觸碰。

只是，兩人的呼吸，就這麼纏綿起來了。

張清流閉上眼，似乎想要給自己一點勇氣，去吻上那讓他移不開視線的唇。

只可惜，他卻無論如何，也沒敢真的去碰真藍的唇。

而這時候，真藍已經睜開了眼。

原本，真藍也並未睡著。

只是假寐片刻而已。

睜眼，就看到閉著眼睛的張清流。

只是，此刻兩人的距離，近的視線已經看不清了：「清流？」

真藍開口，小心的叫了一聲張清流。

張清流一僵，接著便連忙直起身子：「阿藍……不好意思，我竟然說著說著，就睡著了。」

真藍眼中閃過些許疑惑。

他剛剛，可感覺張清流並未睡著。

可是，張清流為什麼這麼說呢？

難道，是他感覺錯了嗎？

先是味覺出現問題，那麼，靈覺出現問題，似乎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真藍皺起眉，從張清流的懷裡起來，眼中卻滿是凝重。

他的五感，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