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打臉了

時間匆匆過去，江以歌不是話多的人，牧星宇又死要面子端著。兩人見面點頭而過，完全不像木導演希望的培養什麼感情。如果不是劇本上有江以歌的名字，牧星宇簡直沒有感覺到他的存在。除了拍戲成天躲在住處，連房間門都不出。比千金小姐還要宅。

江以歌性子孤僻，除了拍戲，幾乎成天也不愛說話。別人和他打招呼，他總是冷淡的點點頭，一點也不熱絡。顯得十分孤傲，特別不合群。沒幾天大家都不愛搭理他了。

大家心裡都有一個想法：不就是仗著自己曾經拿過影帝嗎？狂什麼？又傲什麼？早就過期了好嗎？

牧星宇看在眼裡，心裡快要笑死了。

他就知道這個矯情精矯情的沒邊。果然這才進組幾天呀，就把劇組的人從燈光舞美到群演全都得罪光了。倒也不是他說了什麼不好聽的話。就是那種拒人千里之外的態度。讓人特別不容易親近。你沒事一天到晚的端著？那時間久了，身邊自然沒人了。孤家寡人一個。

和他相反的是則是牧星宇。牧星宇雖然沒想走流量小生的路線，但是，架不住他就是演員里的偶像派。那張臉太能打了。粉絲蠻不講理的就是跟著他，指哪打哪。雖然他在米博的賬號上，清楚的寫著，演員。但是，事實上他卻是個不折不扣的當紅炸子雞的大明星。

本來所有人都以為他一定會擺譜，會擺出高高在上的架子。誰知道，他這麼大的明星，隨身只帶了一個助理進組。而且性格特別親和，特別百搭。還沒三天，就和劇組上上下下的人打成了一片。每個人見了他都是「牧哥長，牧哥短。」

大家喜歡圍著他不僅僅是因為他正當紅，而是他真的天生就有讓別人親近的親和力。這是與生俱來的。

比起牧星宇這裡的熱鬧，江以歌那裡就越發顯得冷清了。他身邊的助理小張看在眼裡，急在心裡。替江以歌著急。偏偏他自己毫無經驗，做事顧頭不顧尾。有心想和導演，和劇組的人套套近乎，卻毫無頭緒。完全無從下手。

「江老師，你別再這麼不搭理人了。你看你才進組幾天？大家都不跟你說話了。你不難受嗎？」

「拍好自己的戲就好了。有什麼難受的？」江以歌一邊看劇本一邊頭也不抬的回他。

「可是你看牧老師那邊，多熱鬧呀？東哥跟我說叫我看著你。每拍一部戲，都是資源。導演的資源，演員的資源。誰也說不準裡面誰會幫到你。」

「我不需要。」

他巴不得把自己藏起來。除了劇中的角色，他根本不希望別人把目光放在江以歌這個人身上。心裡藏著太多的秘密，他害怕與別人接觸，也害怕與人走得太近。

別人覺得他冷漠，難以親近正好。反正他正需要這樣的保護色，保護自己遠離人群，不受傷害。

說服不了江以歌，小張只能把目光投向牧星宇，越看越覺得都怪他不好。沒事裝什麼親切。如果不是他表現的那麼親民，那麼自來熟。也不會稱得江以歌那麼不合群，那麼不討喜。有些事情一對比就會無限放大。這就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這都怪牧星宇。小張咬牙切齒的想。

「都怪那個心機BOY，裝什麼親切。」

江以歌聽到小張的抱怨，低下頭輕輕笑了。他合上劇本看了不遠處和笑著和大家說笑話的牧星宇一眼。有些人天生就是閃光中心。走到哪裡都會吸粉無數。這不是刻意表現的。他就是天生有那種魅力。他不是，而牧星宇是。

「他是天生的。」

扔下這五個字，江以歌繼續看劇本。無論小張說什麼，不再多說一個字。

因為江以歌的這種狀態，木子墨導演很是擔心。他怕江以歌在劇組裡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影響拍戲。找他談了好幾次。但是都無功而返。江以歌每次都沒說事。他只好又找牧星宇，讓他幫忙照顧著點江以歌。這戲還沒拍，如果傳出大司馬被整個劇組冷暴力，這以後還怎麼搞？這是要糊啊！

牧星宇答應的有口無心。他心裡很是看不上這個矯情精。沒事不知道傲個什麼鬼。成天對別人愛搭不理的，顯得自己多高貴嗎？他宇宙大魔王身後站著一千多萬鐵粉，米博伺服器全天侯有四個程式員輪流看著他的賬號，一有風吹草動就做好加班準備。也沒像他這麼狂得找不著北。對人愛搭不理的，這是要上天啊？

別人對你的態度就是最好的鏡子，照射出你對別人的態度。所以劇組的人不愛搭理江以歌，找他是沒有用的。需要反省的是江以歌自己啊！

他甚至還反過來勸導演，大司馬這麼難搞，實在不行換個人演得了。隨便找個人也比他演的好。別搞得全劇組因為一粒老鼠S，壞了一鍋湯。就這種眼睛長在頭頂上的人，能好好演戲嗎？雖然他十年前的演技是不錯。不過這十年爛片演下來，鬼知道他現在淪落成什麼樣了。

木子墨聽了牧星宇大逆不道的話，只是冷冷一笑，扔下兩個字，「天真。」轉身就走，再不搭理他了。

沒過多久，牧星宇就為自己曾經放出的豪言打臉了。他做夢也沒想到，他以為的矯情精江以歌會那麼敬業。演技那麼好。

那天是江以歌的第一場戲。妝化幫他把髮型和衣服都弄好之後，他一亮相。牧星宇就覺得嗓子眼有些癢癢的。實在太漂亮了！江以歌是那種骨相美的人。眉眼長得精緻，卻不張揚。他的好看沒有傾略性。如玉似竹。和牧星宇那張帥氣逼人，天怒人怨的俊美完美是兩種不同感覺。

大司馬的妝化一弄好。江以歌整個人就像從畫里走出來的謙謙君子。身上又帶著一絲兵戎的帥氣灑脫。一舉手一投足完全像變了個人。跟以往那個沉默不語的江以歌判若兩人。

「你現在還敢說隨便找個人都能演得比他更像大司馬周光霽嗎？」導演站在一旁冷眼旁觀，對牧星宇居然敢狗膽包天說他選角有問題的事，小老頭懷恨在心。一找到機會就立刻跳出來嘲諷。

「也，也就長得還行。」牧星宇打死不認錯，犟著嘴回他。

「小子，今天就讓你看看，什麼叫導演的專業。我的選角，哼！」木子墨冷哼一聲，難得傲驕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