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你不要命了！］

［許之聲是嗎？人長的那麼好看怎麼就想不開跳江了？被人欺負了？］

［你的命我救的！以後跟著我，我護著你，哪個不長眼的要是欺負你我打死他。］

看啊，怎麼給他希望的是黎肅，想他死的也是黎肅啊……

「媽，我回來了。」

儘管在學校發生了很多糟心事，許之聲也不會在自己母親的面前表現出來，疼都疼了他不想說出來讓楊女士擔心。

反正也不會改變什麼，說出來只會給楊女士帶來負擔。

她已經夠辛苦了，他不想讓她苦惱。

許之聲住在一棟離學校有半小時路程的老小區，一廳兩房帶衛生間廚房。

這裡的房租雖然便宜但是小區太老舊了，衛生條件差到不行。

比如隔音效果就差的要死，每天學習到很晚想睡覺隔壁各種各樣的聲音總能讓他隔三差五的失眠。

幸好該有的還是有了，要不然在這個陌生的城市還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麼熬下去。

許之聲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好好學習，考上一個好的大學，這樣她媽就不用那麼辛苦了，也不用再為了他一天做幾份工。

「小聲回來了？洗手吃飯，今天客人多，所以今天給小聲加菜。」

許之聲的母親楊素麗是一個很樸素的女人。

頭上的頭髮因為生活壓力已經白了一半，樣貌也比同齡人還要老上一些。

可她身上卻有一種說不出來又帶有震懾力的溫婉氣質，從她的氣質和那驚艷的一撇一笑中不難看出年輕的時候也是美人胚子。

「好。」

許之聲應了聲洗了手後順便幫忙把菜端了出來。

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明明全是他喜歡吃的可他一點胃口都沒有。

「小聲？你的臉？誰欺負你了？！」

在燈光的照耀下，許之聲蒼白的臉上被黎肅打出來的巴掌印，即使他洗了很多次還是被他媽媽楊女士發現了。

眼看著楊女士就要伸手過來摸他的臉，許之聲伸手擋住楊女士伸過來的手朝她淡淡笑了一聲，毫不在意的開口：

「啊，這個啊？」

「沒事，就是學校有個戲劇社我頂了個缺席同學的位置，為了真實性我讓他真打了。」

謊話彷彿已經成了他的習慣，編著編著他差點都信了。

楊女士有些心疼的看著自家的傻兒子：

「那也不能說真打就下那麼狠的手啊，兩邊的紅印子，媽看著心都疼。」

「媽，我真沒事，一點都不疼。」

許之聲笑得有些傻，就連楊女士都分不出笑容里的勉強。

畢竟裝笑可是許之聲的強項，沒人會看出來是假笑的。

他都裝了那麼多年了。

晚上，楊女士和平常一樣端了一碗烏黑的藥湯放在許之聲房間的書桌上。

「小聲，藥給你放這裡了，別學那麼晚早點休息，考多少分媽都高興，我們不用那麼拼的。」

「好。」

許之聲在浴室應了一聲，聽見楊女士關上他房門的聲音，強撐了一天的情緒終於撐不住了。

他靠在浴室的牆上任由冰冷的水從頭淋到腳，即使這樣也沒能讓他忘掉黎肅對他的影響。

豬狗不如的東西……

［之聲，給自己一個放過自己的機會吧，這些都不是你的錯，放過自己你可以像普通人一樣有自己的生活，可以去做自己喜歡的事，以後也會有一個家庭有一個愛你的妻子和一個你愛的孩子。］

怎麼就沒讓你死在盡江……

恍惚間，他彷彿聽見了黎肅和五年前那個警察說過的話重疊在一起在他耳邊喧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