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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客不來

    邪魅狂狷泰迪攻X毒舌傲嬌狸貓受 月白先生有三好:身嬌,體柔,易病倒。 歲律堂里,小廝匆忙上報:「少主少主不好了,月白先生走了,連夜走的,買的站票。」 「為什麼不能在一起?」長劍指著男人的咽喉,何寄歡大聲質問他:「給我個理由好嗎?」 江月白闔上眼,眼角有淚劃過: 「因為作者說,我們是*兄弟情。」 正常版文案 火光點燃梵凈山的一瞬,何清看到他了,在最高的樓宇上,江淺負手而立。風把他的衣襟吹得獵獵作響,連身上的竹葉也染上洗不凈的血色。 何清祭出匡世,揮劍朝江淺而去,這次他未躲。偏匡世的劍鋒極薄,是以穿透他心臟時,連一點聲音都沒有。 「你記不記得,」江淺對他道,那聲音又輕又緩,彷彿是從一個許久的夢裡,跨過歲月傳到何清耳邊,他說:「許久以前,我欠你一件衣服,後來我將衣服洗凈,還給你了。」 時間溯回在石雲村的那個清晨,兩個少年相對而立,眼中皆是涉世未深的單純。 「我可是救了你好幾次的救命恩人,況且,你身上的衣裳還是我的呢。」 「放心,一會兒自會洗幹凈還你。」 回憶與現實交疊,是那個少年的何清促狹發問,他說:「救命之恩,可不是洗一件衣服就能還的,」 ——「救命之恩,今日償還。」

    第一章 壓迫就會黑化

    小說: 仙客不來 作者:我見青山 字數:2164 更新時間:2021-06-29 21:29:23

    元湛二十年,七月十六,大暑,夜。

    苗疆的晚上,連星星都少有。

    梵凈山被籠罩在一層似有似無的雲霧中,圓月則散發著柔和的光,似水一般流過這山,這寨中的每一寸土地上。這樣的靜,連鳥雀揮動翅膀都是輕輕的,碧色的長蛇自樹梢游過,忽而落下,游曳在水池中,不興半點波瀾。

    唯有一點聲音,比蟬鳴聲略大些,略吵些。

    那是人的慘叫聲。

    ——「長樂宗山門已破,宗中弟子死傷過半……」

    女人衝進正廳,似乎事發突然,她的頭髮還是亂的,衣裳皺巴巴來不及熨開,也許少了脂粉妝點,五官顯得十分扭曲。

    「多少人?」孟秋微眯鳳眸,從容不迫道。

    聞言,女人面容驚懼,彷彿見鬼了一般,大喝道:「一、一個、一個人!」

    月光下,一把半展的摺扇徑直從廳外飛來,鷹俯一般,扇骨寒光乍現,無比精準的打穿女人的胸膛,和噴濺的血液一起落在孟秋腳邊。

    「這是鐵摺扇?」

    孟秋嘴角輕勾,好整以暇端坐原位,施施然道:「我當是誰,原來是我的好徒弟。」

    一個漆黑的人影佇立在門口,朦朧的光下,反而看不清他的模樣。只看出他身量高挑,有幾釐清瘦,好一會兒,那雙細長的眸子才在燭火下逐漸清晰起來。

    那是一個極其俊美的少年,著一身血紅的衣裳,墨色長發被一支木簪懶懶挽著,襯得那皮膚白的沒有半點血色。而五官又極其精緻,雖少七分陽剛氣,卻多了十足十的魏晉陰柔。

    「人是你殺的?」孟秋瞥一眼鐵摺扇,將目光落在那名叫江淺的美少年身上。

    江淺垂眸,「正是。」

    「你要屠凈長樂宗?」孟秋又問。

    江淺復答:「正是。」

    「連我也殺?」孟秋攥緊了太師椅的扶手,額間有汗。

    江淺一步一步上前,撿起被血染透的鐵摺扇,恭敬道:「正是。」

    一隻鷂鷹撲愣愣飛過木檐,成為這陣靜謐里唯一的響動。

    ——「瘋了,真是瘋了,你可還知道你是誰!」孟秋重重揮袖,喉頭有些發顫,「你怎麼敢殺師滅道,江淺,你難道忘了你這條命是誰給的?」

    「我姓江名淺字月白,乃是師傅您從江上一葉小舟里撿回的孤兒。」

    江淺用拇指拭去扇面的血漬,低著頭,並不看著孟秋。他彷彿夢囈般喃喃自語,接著道:「師傅說我從江上來,理當姓江。當夜月光澄明,水淺映白月,故此賜字月白。」

    孟秋從未見過這樣的江淺,在她的記憶里,江淺一貫如同影子般依附在她或其他某個人身邊,溫順的,卑微的像一隻騾馬。如今站在眼前的人,狠戾,兇惡,彷彿喋血的惡鬼。

    至於他手中那柄扇面如刀鋒的鐵摺扇,孟秋記得清清楚楚,那柄摺扇是江淺十七歲生辰,她命工匠專門鑄造而成,將鐵摺扇送予江淺的那天,她說:「月白,這扇子不是用來納涼的,它只有一個用途,那就是殺人。」

    如今,他要拿著那把鐵摺扇殺自己了。

    孟秋很快戰慄起來,透過細微的燭光,她詫異的發現,原來江淺所著並非紅衣,而是一件月白色衣衫,已經被血染得通透。

    「我養了你十九年!長樂宗養了你十九年啊!」孟秋咬牙切齒,痛心疾首道:「你怎可忘恩負義,恩將仇報?」

    十九年啊。

    江淺笑了,她怎麼有臉提起這十九年的養育之恩?

    「飼養豬玀也算養育之恩嗎?」江淺垂眸,睫毛在眼窩處投下淺淺的陰影,「師傅別做無用功了,少說幾句,留你全屍。」

    孟秋雙腿一軟,從主位上滑落,跌坐在地,凄然道:「江月白,十九年前我不該救你,你這樣的天宦之人,留著註定是禍害。」

    聽到天宦二字,江淺的瞳孔驟然縮緊。往日長樂宗弟子的風言風語,如同麻雀的嘰喳一般在他耳邊轟然炸開:

    ——「你這樣男不男女不女的怪胎,就應該像狗一樣活著。」

    ——「他就是那個天宦?哈,還不如沒了那東西,和我們一起做女人呢。」

    ——「聽說啊,宗主給他一口飯吃,不過是為了讓他給我們長樂宗做藥人而已。」

    江淺想起那群穿月白衣裳的姑娘,明明是一張張那麼美的臉,心思卻如她們修鍊的蠱蟲一樣歹毒。

    好像那年他十歲,她們把他堵在牆角,連最後一絲日光都被她們擋在身後,然後嬉笑著說:「你把衣服脫光了給我們看看,反正你和女人沒差,看看能怎樣。」

    「脫啊,有什麼不能看的,你的命都是長樂宗的。」不知是誰在他臉上重重掐了一下,手勁兒很大,那張蒼白的臉便留下兩塊明顯的淤青。

    又或者是晚上,江淺瑟縮在一旁,看孟秋將蠱蟲盡數倒進一隻大瓮里,那瓮足有一人高,孟秋轉過頭,十分理所當然的說:「月白,進去。」

    「師傅,我怕,我……」江淺話音未落,孟秋的手已經抓過他的衣領,

    「怕什麼?」就像破壞一個玩偶那麼輕鬆,孟秋將他一腳踹開。

    廳內青燈如豆,襯得孟秋雙目猩紅,如同一個瘋子,「我還能要了你的命不成?一個天宦,殺了你我都嫌手臟!」

    「你這樣的孽障,除了長樂宗哪還有人會收,連親爹親娘都不要的臟人。」她說:「偏你不知廉恥,果然當日真不該救你,你若有半分羞恥之心,就該自己尋個日子投河,也好免了活在世上遭人羞辱。」

    這樣的毆打辱罵,常常只是在晚上,到第二日天亮,她又會十分心疼的把江淺從瓮中抱出來,為他細細塗上藥膏,露出如慈母般的溫柔。

    ——「是啊,你說的對,」江淺的身子微微顫抖起來,好像是笑著,他說:「你就不該救我,你為什麼救我,你該讓我死,十九年前就該死!」

    鐵摺扇倏然展開,鋒利的扇葉像刀一樣劃破孟秋的喉骨。

    終於死了,都死了。

    江淺一陣心悸,鐵摺扇從手裡滑落,他蜷縮在地上,四肢抽搐,明明意識已經模糊不清,可心裡卻清明如鏡:

    ——殺了好,殺了好,自己十九年的屈辱,十九年的不堪,終於在今天結束了。

    時間溯回十九年前的夜晚,圓月下的梵凈山亮如白晝,江水則清澈如銀,女人將嬰兒抱在懷裡,她說:「江心秋月白,倒真是美景。」

    「便叫江月白吧,月白,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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