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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引

    痴情雙標白切黑將軍攻×忠心腹黑假神仙軍師受【並非同一勢力】 「你騙我。」 滿天夕陽倒映進楚玄的眼瞳中,綺艷如火。面對敵人的將領,蘇幼只能沉默不語。 「……可我不怨你。」 隔著山川大漠,橫亘生老病死,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念你 大燕天啟五年,明帝駕崩,西國趁機叛亂,藍瞳的少年將軍橫空出世,明帝耗費數十載構築的龐大帝國,危如累卵 大燕新德元年,新皇登基,靖王領命平西,白衣的清虛道子一鳴驚人,以己之身兆示天命指引大燕,為天下先 沙場相逢,萬鎖加身,你可還記得當年白玉公子,街頭少年? 執念一眼一生,哪怕是別摯愛,飼虎狼,天下傾覆——都再割不斷了 君道將軍骨朽黃沙易冷,我待海晏河清再與君同! 劇情和感情雙線進,有可能會慢熱一點_(:з」∠)_ 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絕望啊 我明明已經超認真地在寫了(๑•́ωก̀๑) 希望能得到評論和收藏鴨

    伍拾肆·暗地

    小說: 將引 作者:阳止 字數:2773 更新時間:2021-06-29 23:55:19

    「果然瞞不過公子。」祝小夭沒打算兜圈子,直接了當地把心裡的話都吐了出來。

    「雖然很對不住你們……可我還是希望,你們不要怪大母。她都是為了我……」

    雖然很不合時宜,可蘇幼還是腹誹道:真的沒打算怪你們……這祖孫倆有點憨憨的,怕是就算想做壞事都做不出來。

    「姑娘且放寬心,我不會怪你們。只要姑娘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就好了。」

    祝小夭重重地點點頭:「好。」

    去年農忙時節的某一天,祝家村方圓十里地之內唯一的河面上,順著水漂過來七八個死人,都穿著大燕的甲胄軍衣。當時天還帶著溽暑悶熱的濕氣,幾個「人」早就泡得發爛了。發現他們的幾個挑水回家的農人,強忍著異味兒用竹竿把河裡漂著的「東西」撈上岸了,一看清這些是什麼玩意兒之後,當場就吐了出來。然後趕緊找了些石頭土塊把這堆腐爛的碎肉就地給掩埋了,這就算是入土為安。有的人形手腳還露在外面呢,估計沒多久就得被野狗禿鷲給叼跑,不過誰在乎呢。這麼個亂世,都是能顧好自己就不錯啦。小老百姓,誰還有那個工夫管人家死活?

    他們也沒什麼人在意這水還幹不幹凈,方圓十里地就這麼一條河,不喝就得渴死。更何況他們趕時間呢,農忙的時候,誰還不是恨不能一個人拆成好幾個來用?幾個大老爺們一人挑著幾桶水回去了,幾家人洗菜做飯吃水,全都指望著這些了。

    當天夜裡,就有人害了病。挑水的漢子回了家以後上吐下瀉,才短短幾天就脫水脫得沒了人形。他家裡人沒錢請郎中來看,只能祈禱這不是什麼大病,過幾天人就沒事了。可惜直到最後,他們的期待也沒能成真。家裡的頂樑柱倒了,那個家就算是垮了。可憐他媳婦,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女人,剛剛二十歲,還沒來得及生下個一兒半女就這樣守了寡。她也是個倔性子,丈夫死了她也不下葬,就這麼活活餓死在了丈夫的屍體邊上。夫妻兩個的屍體愣是在屋裡停了好幾天才被人發現。

    村裡人發現,最近得病的人好像越來越多了。窮人家,小病小災忍忍過去,大病大災聽天由命——話是這麼一說,可這病來勢洶洶的,害上病的人就開始發燒,上吐下瀉吃不下飯,就這樣,沒幾天就吞了好些條人命去了,村裡人終於害怕了。幾戶人家湊了錢跑到附近的鎮上請了個便宜大夫來看病,可也沒看出個五六來。錢花了,可人還是沒了。大家也不敢再去請了。

    村裡的一個老神婆說,這怕是惹上什麼不幹凈的東西了,村裡這是被詛咒了。可人家一問她「怎麼破解詛咒」,她又一副神神叨叨的樣子,嘀咕著什麼「天機不可泄露」,「祝家莊命里該有此劫數」,沒一句有用的話。那老神婆原來在村裡的地位很高,又是神婆又是巫醫,小病小災什麼的都會治些,不過對於這種要人命的疫病當然是束手無策了。她平日里故弄玄虛裝瘋賣傻人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可到了現在這樣的生死關頭她還是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就顯得有些太過分了。

    害病的人越來越多,就在大家一籌莫展,以為只能等死的時候,村裡來了一群人。為首的是個笑容可掬的男人,體型微微發福,大約四十多歲,看上去很是爽朗。他身穿緋色錦袍,上頭還有用金絲繡的大雁的紋樣,從頭上的帽子,到腰間的玉佩,再到腳上的靴子,無一不是上等的貨色。其他人全都以他為中心,胃疼鞍前馬後,奴顏媚骨,畢恭畢敬。小夭只聽到過一次,有個小廝沖那個男人叫「鄭大人」。

    那位大人總是在笑,沒什麼大官的架子,對待村裡的人也挺溫和的。可祝小夭就是不太喜歡這個人,她本能地感覺這個人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好相處,而她的直覺一直都挺准。

    男人在村裡四處打聽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沒費什麼功夫就弄清了情況。那男人聽說這裡的慘狀之後很是動容,甚至還掉下了眼淚。他慌慌張張地擦幹淚水,對身邊正在不知所措的村民保證:「真是可憐啊……不過別擔心,我一定會幫助你們的。」

    那幾滴眼淚輕而易舉地說服了祝家村裡的幾乎所有人——似乎在大多數人眼裡,位高權重者的憐憫似乎總是顯得格外值錢吧。

    那個男人把村裡的老老少少都聚集了起來,聲稱有救大家的辦法。男人依然保持著隱隱含著惡意的微笑,隨意地說出荒誕的要求。首先要保證祝家莊每隔三個月的十五日,都能夠選出一個姿容出眾的少女,最好是在七歲到十七歲之間,必須是處女。在月圓之夜把女孩交給他們,再讓他們帶到白玉京獻給至高無上的天子。按著那個男人的說法,是這村人對於在神聖戰爭中死去的兵士不敬,惹怒了天上的神,必須想辦法取悅代行天命的天子,祈求他的原諒,只有這樣才有可能得到一條活路來。與此同時,在獻出少女之後,每戶人都應該閉門不出,在家中誠心誠意地祈禱。若是還有人死去,就說明他們當中還有人心不夠誠,屆時,就要把死者的屍體拖到村口焚燒掉。只要按照他說的做,一定能拯救自己。

    「——事情就是這樣了。這一次本來該是輪到我了,可大母她不願我走……可是我想,既然是我們村的人造的孽,就該是我們村的人來贖,原本是想等會兒再……」祝小夭有些心虛,眼睛時不時地往兩邊瞧。

    蘇幼也沒有揭穿她。他沒什麼話好說的。若是她真的如她所說的那樣堅定,從一開始就會把所有事都講清楚了。不過因為不願與親人分離所以一直在猶豫,這些都是人之常情倒也不是不可以理解啦……

    就算是想利用自己也可以理解。

    蘇幼挑挑眉毛,吐出一個字:「傻。」

    「啊?」

    「說你們傻。」他重複了一遍:「人家說什麼你信什麼啊。」

    「誒?你是說根本沒有這回事,他在騙我們嗎?可是自從聽了他的話之後,得病的人的確少了許多啊。」

    蘇幼聽見這話忍不住笑了出來:「岐黃之術我雖不精通,卻也知道有些病是會傳染的。你們現在家家戶戶大門禁閉,壓根兒見不著別人的面兒,自然就沒什麼人得病了。至於那些女孩被帶到哪裡去——那我就猜不出來了。」

    蘇幼口上說著這村人傻,心裡卻罵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也這麼口無遮攔了?!這村子怎麼樣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不是嗎?聽祝小夭講的,那估計是個什麼大人物,遠遠不是現在的他能招惹得起的。反正現在事情已經都坦白了,等阿竹那個死丫頭一回來他們趕緊離開這裡不就好了嗎?

    說這些,不就是給他自己找麻煩嗎?若他還是曾經那個靖王殿下身後的白玉公子,腰纏萬貫,榮寵加身,這些倒還好辦,可現在……明明已經沒能力幫助別人了……蘇若鶴,你是想幹什麼?

    祝小夭聞言面色煞白。她算不上的個聰明人,但直覺卻是異常的精準。雖然一邊是「拯救」了他們全村人的「大恩人」,另一邊只不過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她卻本能地想要相信這個人。如果都是真的……那之前去了「白玉京」的女孩們到底在哪?那位普渡眾生的「鄭大人」又是誰?

    「那請……請您……」

    蘇幼眸子暗了暗。他就不該多嘴,這根本就不是他能管得了的事,這下好了吧,應該怎麼面對這個萍水相逢的女孩子的請……

    「請您趕緊離開吧!」

    ……請求?

    「很抱歉把您扯進這件事來……這跟您沒關係!等您的丫鬟回來了你們就趕快離開這裡吧!」

    「離開」這種話被眼前的女孩說出來,蘇幼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彆扭。

    「你……真的甘心?雖然具體的我不知道,但你要去的地方不會好到哪裡去。」

    「我……」祝小夭似乎是被問住了,她方才身上爆發出來的豪氣幹雲,隨著她的沉默一點一點地消退了。

    「我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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