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窺者 偷窺久伯夫夫的人
小說: 空巳離心鏡 作者:公子差乐 字數:2433 更新時間:2021-06-30 00:29:46
我沒有他的速度快,所以當我跟出去的時候,只見到他和音戮在村中央的廣場上談話。
問了他們我才知道,原來不止一個偷窺者。音戮發現有窺者偷窺他的時候,持著脊鉞斬也追了出來,在廣場上和顧伯忱相遇。
我說:「對方逃出去了嗎?」
顧伯忱說:「沒有,結界未曾察覺到有異常人出入。」
音戮問:「結界要不要加固呀?萬一對方法術極高,出入結界也毫無動靜呢?」
我勾搭著音戮小弟弟的肩膀,篤信地說:「唉……你不必擔心,這道結界是顧大公子親自設下的,保證萬無一失!」
顧伯忱眼神猝然變得冷厲,直盯著我的手臂,我就知道他又在吃醋了,不讓我和其他男人有任何肢體上的接觸,女人也不行。
收回搭在音戮肩上的手臂,硬生生地轉移話題說:「要不要通知族人們警戒啊?」
結果顧伯忱看也沒看我的徑直回了西堂。
音戮納悶地問:「顧大哥怎麼了?」
我調侃道:「生理期到了!」
音戮大驚:「啊?顧大哥不是男的嗎?」
我故作老道地說:「男人的生理期就是小心眼!」
回到西堂後,看到顧伯忱靜坐在青席上閉目納靈。我坐在他對面,倒下一杯茶飲下:「咦?茶怎麼都涼了?」
他靜止未動,只見從他的身體里飛出一道藍光射向茶盞,當我再低頭看時,茶水裡竟然冒了熱氣。
我故意推搡他,打亂他納靈,不好氣地說:「剛才你幹嘛那樣看我!」
他仍舊沒有表情,道:「你如此聰慧,怎能猜不出來?」
我說:「我就是猜出來了,所以才生氣。憑什麼你心裡就能想著雋異先祖,我就不能和其他人勾肩搭背?」
他睜開眼饒有趣味地看著我,道:「莫非你吃醋了?」
我冷哼道:「吃醋?你的?大哥你不要想太多。」
他迂迴婉轉且又悠揚地「喔」了一聲。
完了,心思又被他給看穿了,硬轉話題,說:「你剛才追出去的時候,有什麼發現嗎?」
他繼續閉目納靈,道:「並未!」
我調侃道:「你不行啊!我還以為你很厲害呢?沒想到連個人都追不到!」
他又抬眼看向我,眼神似是要吃人,道:「那下次你去追好了!」
我的語氣也毫不落敗,說:「好啊!到時候我受了傷,你最好別心疼。」
他繼續閉目納靈不再理我,無論我怎麼在他耳邊嘰嘰喳喳他就是不答話,臉色也無變化。
我累了乏了沒趣了,便躺床上睡大覺,才不會熬夜修靈呢!
清晨一早便被敲門聲鎮醒,惠伺舅表哥扯著嗓子大喊:「長清雋異,顧公子起床了,你們別睡了,出大事了,不好了……」
我從被窩裡露出一隻眼睛看向顧伯忱,這個傢伙還在納靈也不開門,懶死算了。
我慵懶地爬起床,穿著人字拖,走到院中,大呼:「別敲了,別把門敲壞了,老古董還能賣錢呢!」
開門後,惠伺舅表哥告訴我說結界破了。
此時顧伯忱從屋內走出,不看我的從我身邊略過。原來他不開門,是想逼我起床啊!這個小心眼好陰險。
我們來到破損的結界處,音戮,族老們和靈力較高的族人們早早就聚集在了這裡。
顧伯忱看了一眼結界,沒有說話,而是施法將結界補上。
姥爺說:「顧公子,您從結界上看出昨夜是誰破了結界嗎?」
只要有人破了結界,布結界者都能從剩下的結界上得到信息,推算出是何人破得結界。
顧伯忱說:「魔氣!」
我愕然說:「魔氣?會不會是那個女乞丐?」
顧伯忱仍舊很淡然的表情,道:「有可能!」隨即,他又看了我一眼,對我示意一下,我便知道他一定有話在此處不能說的。
我說:「大夥都散了吧!族老們跟我到東堂去開會!」
交代完讓族人們巡視警惕的事務後,我便回了西堂,看到顧伯忱還在納靈。
我問:「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他說:「施夢!」
我便明白他的意思是小心隔牆有耳,讓我施夢,將他帶入夢境中去,只有我們兩個人,無論對方如何偷聽也聽不到任何信息。
我盤膝閉目,雙掌在胸前比劃,默念鑄境部侵蕪術口訣:百事無平,萬法地起,妙門之眾,慧破虛空,迅起!
在我眉間開出一朵紫色的牡丹花,越開越艷,越開越大,即代表我的靈魂處在夢境之中,築建夢中的景象。
在夢境中,我身處一片空地,只手一揮,萬物平地起,築造出另一個西堂。
顧伯忱從門外進來,盤膝坐在青席之上,說:「其實結界是我打破的,並沒有魔氣進入!」
我驚詫,說:「你打破的?為什麼要這樣做?」
他說:「引蛇出洞!」
我問:「蛇來了嗎?」
他說:「正在引!」
我問:「蛇是誰?」
他從袖口中掏出一件法器,遞於我,我接過法器,端看幾下,見其是藍色晶體,橢圓形狀,兩頭極其尖銳。我問:「這是你那晚追蹤偷窺者的法器?」
他說:「你再細看?」
我又仔仔細細地端詳著法器,發現法器上有一處冒著白氣,我將白氣納入眉間,感受白氣出於何處,我大呼:「疾虎一門的術法?怎麼會是疾虎一門的術法呢?」
顧伯忱說,他那晚察覺到有人在偷窺西堂,便射出九跡飛刃擊向偷窺者,沒想到對方靈力不弱,躲開了他的飛刃,不過,九跡飛刃還是擊中了偷窺者的法器,留下了偷窺者的痕跡。
「目前會疾虎一門靈力術法的只有音戮,會是他嗎?」我說,轉念一想卻又不對:「音戮只有十五歲,他的靈力並不高,還沒有我的靈力強呢!那他又是怎麼躲過你的法器的呢?」
顧伯忱說:「你就這般確定音戮的靈力沒有你的高嗎?」
「當然……」話未說完,我便猶疑了下來。按常理說,音戮的靈力肯定是沒有我高的。大姥爺將他畢生的靈力都傳給了我,而我自身又極具天賦,只用了幾天時間就學完了《馥蛇心訣》,若是常人想修習到我目前的狀態,至少得花一兩百年,怎麼可能是他十五歲的孩子能超越的呢!
我說:「要不要試探一下他的靈力?」
「嗯!」
我問:「是你去試?還是我去試?
顧伯忱說:「你去!」
我又問:「怎麼試?得找個理由才能動手呀!」
顧伯忱有些不解,道:「為何要動手?」
我說:「不動手怎麼試啊?」
顧伯忱耐心地提醒:「你忘了你們馥蛇一門修的是什麼術法了嗎?」
我頓然大悟,說:「施幻造夢!我可以給他造一個噩夢!」
「好了,我們出去吧!」
「去哪?」
顧伯忱說:「你可別忘了,我們現在是在你的夢裡!」
我這次想起來,原來我們還在夢中,看到夢中一模一樣的西堂,還真有些分不清楚。
顧伯忱嚴肅地說:「將自己繞暈在夢中,是施夢者的大忌……」
我翻著白眼,不想在聽教,說:「好的伯忱哥哥,謝謝您老的提醒!」
顧伯忱一聽到我喊「伯忱哥哥」眼神就變得極其溫柔,面色頓紅,嘴角微揚。
我在心中暗想:看來這個稱呼還真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