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撥了兩通電話過去，卻始終都是無人接聽，估計陳憾在工作，也就不再撥了。

只是覺得一個人在外面沒意思，男人本就不是愛逛街的生物，更何況這會兒還下了雨。

聽著裡頭的寵物狗叫喚，看著外頭雨有越下越大的趨勢，就幹脆了打了輛車，回去了。

陳憾剛對這一批剛上來的新隊員進行了訓練，其中有個十九歲的孩子，很是有趣。

「陳教練。」

「嗯。」

路過的一個學員和他打了聲招呼，陳憾抬頭看了一眼，兩人也沒多說什麼，陳憾拐了個角，就進了洗浴間。

和往常一樣，洗完澡換了身衣服，穿上了比較舒服的運動鞋。看見手機左上角的綠色閃光提示，這才打開手機。

發現是個陌生號碼，還連撥了兩通，好奇是誰。

正打算回撥過去，又有人叫了一聲：「陳教練，聽說你們這次新學員裡面來了個很有意思的人？」

陳憾一聽就猜到他說的是誰，笑了笑，順勢把手機放回了口袋裡：「是啊，年級不大，脾氣倒不小。」

「新人就集訓，也算是少有，聽說祝教打算派他參加明年的比賽？這事你聽說沒有？」

「祝教沒和我說過，他要是想參加明年的比賽，還差得遠呢，他的師兄們，哪一個不比他好？還得加油啊。」陳憾想起今天那孩子還不服氣，因為訓練強度過大，和自己頂撞來著，不免覺得讓他明年去參加比賽的事情，有些為時過早。

「陳教練你看人准，你要說不行，那准不行。」

「你開什麼玩笑呢。」陳憾笑著起了身，拿了包打算走人，「我先回去了。」

「誒，今晚的聚餐，你不過來嗎？難得集訓，大家都好久沒見了，教練們約了今晚一起聚餐的。」

陳憾擺擺手，邊往外走：「不了，我這兩天胃不太舒服，喝酒怕是頂不住，明年三月份就參加比賽了，身體還是要顧著的，沒多少時間了。」

「要我說啊，就是陳教練你太小心謹慎了，大家都是熟人了，這聚個餐也沒什麼，祝教說不定也會過去。」說話的人換好衣服再轉身的時候，發現早已經沒了陳憾的影子。不禁搖頭：「年級不大，人倒是古板。」

顧東和季珂回去交接了一下工作時候，看她懵懵的，擔心一時間事情太多，腦容量不夠，就推到下次去了。

顧東一向跟在方一玖身邊，幾乎是不怎麼往公司跑的，這次回來，身邊還帶著季珂，有幾個資歷淺的人見了，都問一句：「東哥，你怎麼還帶個人回來了？」

「新來的，小季，人小姑娘可能幹了，是我們家一玖的經紀人。」

「哦，方一玖的經紀人啊，看著年紀輕了些。東哥你真幸運，跟了方一玖，整天閑的沒什麼事。不像我們，忙裡忙外的，不是飛這就是飛那，累都累死了。」

哪怕季珂是個初入社會的新人，也聽出了這裡面的諷刺。心裡頭氣，可是看顧東都只是笑笑沒說什麼，她自然更不敢了。

「一玖體貼人，這不，他剛殺青，就放我假了。我閑不住，剛好小季來了，我教教她工作上的事情。」

「這樣啊，聽說過陣子方一玖要上新戲了，也不知道這次能吸到多少粉。」

顧東還想話裡帶話的回他，卻被人叫住了：「顧東！」

回過身，發現是顧溪，還愣了一下：「溪姐，你怎麼來了？」

顧溪踩著8公分的高跟鞋，烈焰紅唇的，氣場十足的不像製片人，倒更像是個演慣了女王角色的演員。

看樣子，和早上對比，應該是已經換過妝容了。

「溪姐。」和顧東說話的人見了顧溪，也打了招呼。

顧溪卻是沒給個正眼瞧：「顧東，我有個新戲要和你談，去你辦公室。」

顧東看看顧溪，又看看同事，感覺都不一樣了，昂首挺胸的，彷彿倍兒有面子。

季珂跟在二人後頭走著，也看了那兩人一眼，心裡鄙視。

「什麼人啊，看他囂張的樣。」

「溪姐是有名的製片，方一玖運氣好，有這麼個靠山，我們有什麼辦法啊。」

「就是有這麼個靠山，也沒見他火起來，要不怎麼說就是扶不起的阿斗呢。」

「你說的對，走，哈哈哈哈。」

兩人一言一語的走遠了。

顧溪進了顧東的辦公室就開始數落他：「看你委屈的那樣，一個男人，抬頭挺胸罵回去就是了，聽她們說，我都覺得丟面。」

顧東讓季珂先出去待著，又給顧溪倒了杯水，賠著笑臉：「溪姐，你說什麼呢，我一個男人，和她們斤斤計較像什麼樣子啊。」

「那就任她們踩到頭頂上來嗎？方一玖這沒出息的，自己不想好好幹就算了，連帶著你也受了委屈。」顧溪越說越氣，把杯子狠狠放在桌面上，裡面的茶水濺出來不少。

顧東體貼的拿了紙巾，讓顧溪擦手。

「一玖就那種性子，膽子又小，不爭不搶，可人好啊，我覺著挺好的。」顧東把桌子上的水都給擦幹了，又接過顧溪手上的紙巾，丟進垃圾桶。

顧溪把紙巾放到他手上的時候，還猶豫了一小會兒。

「膽子小，不爭不搶？哼，騙鬼呢。」

「什麼？」顧溪小聲嘀咕的話，顧東沒聽見。

「沒什麼。」顧溪清清嗓子，又喝了口水。又覺得腿酸酸的，這高跟鞋還是穿的不太習慣，小腿容易抽筋，又脹。

「溪姐，你又哪裡搞來的新戲，這次打算讓我們一玖演什麼配角？」

「天天演配角，他不嫌膩，我都膩的不想再介紹了。你們手上接到的劇本雖說不多，可總有吧，好歹也多看看，多選選啊。」

「這不是，一玖不想接嘛。」顧東撓撓頭，他也沒轍。

「這次他演男二，我和導演商量過了，沒問題。」

「真的？什麼戲啊，不會又是古裝吧。他上次跪的腿傷還沒好呢。」

「這古裝和腿傷有什麼關係啊？」顧溪不太明白，又不是清宮戲，那些女人演的妃子動不動就跪的。

「沒什麼，溪姐您說，什麼戲，我回頭告訴他。」方一玖囑咐過，劇組裡發生的事情一律不許告訴顧溪。

「現代戲，他身材不挺好的嘛，讓他試試穿西裝，當少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