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就是個小插曲，雖然冉蒼還是把人的車牌號給死死記住了。

大概是真的被搞怕了。冉蒼縮了縮脖子，深吸了一口氣往老城區里走，這裡都是些舊房子，還沒改建，因為破舊已經沒什麼人住了，這裡祁銘暫居的地方，按他的話，這是他師門的財產。

冉蒼看到這間房子時哽了半天，看著祁銘的眼神頓時不一樣了。

看不出來啊，師門挺有錢的，那個啥，您師門還缺學生嗎。

那個眼神給祁銘看得雞皮疙瘩都差點起來了。

他上前扣了扣門環，吱呀一聲蕭格探出頭來，見是冉蒼便讓了路。祁銘說他們師門買房子都挺講究的，起碼這個房子所處位置風水好陽氣重，除非風水流向變了否則死都不能招鬼，冉蒼可以放心大膽的來，當時給冉蒼說得一陣心動。

然後給房價勸退了。

大概是因為沒人居住，房子有些破舊，但不妨礙居住，蕭格在前邊帶路一邊碎碎念著什麼冉蒼你招鬼就算了為什麼連非人都招啊。

冉蒼聽著翻了翻白眼：我怎麼知道。

打開房間門時祁銘正對著門坐，門一開他便抬起了頭，對著冉蒼點頭當做打了個招呼。

「阿冉。」陸灼弱弱地喊他，他坐在房間最角落，跟對角處被捆仙索束縛住的……龍離得要多遠有多遠。

冉蒼看了看昨天下午見到時還張揚得跟什麼似得的龍，嘆了嘆氣往祁銘那邊走。

「嗯，我來聽解釋了。」

他出聲時被困束的傢伙扭過頭看他：「你們認識？」

「……你昨晚沒看見我？」冉蒼倒是奇怪，他指指自己，對方搖了搖頭。

倒是沒騙他的必要。蕭格往祁銘邊上一坐，指了指這離得老遠的兩人：「什麼情況？」

冉蒼稍稍醞釀了一下，把事情說了個大概。包括怎麼和陸灼再聯繫到漫展結束，連同那天下午在河邊上遇到這隻龍。

「對了，那隻龍……他那時讓孟極感到了威脅性。」冉蒼突然想起來孟極，頓了一下才說道，接著他看向那條龍，「他現在……」

「弱了很多。」祁銘把泡好的茶水倒出來，將其中一杯推給冉蒼。

蕭格突然插嘴：「大清早喝茶傷胃吧……」

「你別插嘴。」祁銘懶得理他，只是看向了另一邊上的陸灼，「——跟他有關係。」

確實。冉蒼感受到了，陸灼身上沾染了很多那條龍的氣息——在昨夜他就感覺到了。

「嗯。昨天晚上沒怎麼樣吧？」冉蒼接過茶小抿一口，茶澀得他整個口腔都漫著苦。

祁銘搖頭：「沒。」

陸灼一直聽著，發現他們在談論自己時舉了舉手，露出手腕上一個環繞了手腕一圈的淡藍色符文。

「那個、要聽我說說事情經過嗎？」陸灼弱弱吱了聲，那條龍只在冉蒼來時移開過幾秒的目光釘在陸灼臉上，看得他直發怵。

冉蒼對他的態度轉變不可謂不鮮明，冷冷淡淡的全然一副不想理他的狀態。他看著冉蒼看過來，示意他可以說。

陸灼深吸一口氣，用另一隻手摩挲著手腕上的符文。

「誒等會。」

蕭格又一次突然出聲，滿臉嚴肅正經給冉蒼嚇一跳，以為是發現什麼盲點了，他幾乎下意識坐直了要聽蕭格說，然而下一刻蕭格扭過頭看向祁銘：「你覺不覺得這場景有點眼熟。」

然後蕭格在冉蒼寫滿了「自作孽不可活」的眼神中，被祁銘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