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那邊三人各有打算，當事人冉蒼忽的感覺到了一股從脊背竄起的寒惡，冷不丁打了個寒顫，祁銘看了過來，冉蒼擺了擺手道沒事。

祁銘顯然不信，他靠過來對著冉蒼繞了一圈，那眼神跟看瓷娃娃似的，唯恐冉蒼出了點什麼事。

冉蒼：大可不必。

陸灼跟他倆呆了一陣後也算是捋明白了冉蒼身上都發生了啥，一時對冉蒼的歉意更甚了，看眼祁銘滿臉嚴肅，頓時放下練習操控中的捆仙索圍了過來。

「……不是，怎麼你也？」冉蒼對此無語，他嘆了口氣，又揮了揮手，「大概還是楚陌吧。」

也只有楚陌能讓他厭惡得如此徹底了。

「希望是。」祁銘嘖了一聲，「陰魂不散。」

只要是個正常人都知道楚陌當年對冉蒼做的事有多混，何況修道的祁銘天生正氣，對於魔修、對於魔神有著天然的反感與嫌惡。

冉蒼聳肩：「雖說我現在保命都難，但不妨礙我還是想要他血債血償。」

祁銘點點頭：「我支持你，但你得先活下去。」

「祁銘，你被蕭格帶跑得不是一般的偏啊，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冉蒼扼腕，臉上大有幾分痛心疾首。

「我也——」

陸灼話說一半，又忽的卡住，冉蒼愣了一下，無奈地笑：「你就算了，先擔憂一下你自己吧。」

三人彼此對視，從彼此眼裡都讀出那麼些的有苦難言來。

冉蒼有孟極跟在身側，雖是還有個楚陌在對立面，但總歸不是孤身一人；祁銘和蕭格攜手，他擔憂的是蕭格之上的鴻影和楚陌會對蕭格不利；而陸灼……是真的差點就徹底陷入孤立無援了。

最後是冉蒼嘆了氣把沉默打破：「陸灼，你那邊的事調查得怎麼樣了？」

「我？」陸灼愣了下，旋即又苦笑起來：「說來話長。」

「長話短說。」

祁銘無語，對於不愛說話的祁銘來說完全不懂陸灼哪來那麼多的說來話長，冉蒼沒忍住笑著拍了拍祁銘的肩示意他別這麼嚇人，畢竟陸灼被他這麼一回，一時半會不知道該如何精簡語言，眼底茫然還夾著那麼一絲委屈。

「我家祖上……都是天師，但到我父母那一輩就中斷了，他們也沒告訴我這種事。」陸灼說話有點磕絆，畢竟平時他說話是一連串的往外蹦，苦於祁銘的壓迫感只得試著簡化語言，「我查了我家的天師錄，裡面記了祖宗們替天行道的事。」

「然後我翻到了，大概是我太爺爺那輩，他在海岸邊跟兩條興風作浪的龍作戰，其中大的那條跑了，小的那條……太爺爺他剝了一小節龍筋，以作懲戒。」

祁銘沉默三秒：「就是之前那隻龍？」

「對。」

「龍族那個護短勁，居然沒鬧。」祁銘皺了皺眉，這般不明擺著在說陸灼家世背景連龍族都覺得不好惹嗎？

陸灼茫然地搖了搖頭：「不清楚，這點後來沒提，但我看到了我母親的字跡，她在一旁寫了因果，我看不懂是什麼意思。」

因果。

冉蒼看了看陸灼，忍不住又握緊了拳頭。

「剝龍筋是因，你和瀧相遇是果。」冉蒼緩緩解釋，「但……」

祁銘看了他一眼，把那沒說完的後半句補充完整：「天師違背天道行事，必然要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