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蒼順著那條路看過去——先不說冉蒼現在兩點一線，那片地方是他以前也沒去過的地方，導致冉蒼連這片地什麼時候建好了都不知道。

他看了看手機，消息一直在轉著圈，他試圖地看了一眼孟極，對方也朝他搖搖頭——不是結界。冉蒼心下瞭然，他朝算命那人笑笑，當即是起身朝他告別，甚至刻意兜了個圈。這片地範圍不大，甚至有些店的招牌都是模糊的，街上也不見半個人影，孟極走上來，低聲道：「這可能是那人的夢境——或者說記憶，是心牆裡的景色。」

冉蒼頓了一下，許久沒聽到的詞彙從孟極嘴裡蹦出，他頓了一下又笑：「心牆啊……」

心牆裡的景色是由主人的記憶構建的，他對這些街邊店沒太具體的印象，於是便也是模糊不清的，冉蒼不住地想起自己看到景色，那身下的草碎，那頂上的枝葉，那身後的樹幹紋路……他是看了多久，才把這一切記得那麼清楚的？

指尖忽的被包裹，微涼的觸感讓冉蒼頓了一下，他看向孟極，又笑起來：「我沒事。」

冉蒼看向那一排小公寓，隨著越來越靠近，那景色也越來越清晰了，如果不是靜得驚人，冉蒼也快分不清是現實還是虛幻了。那算命的只說了是在這，孟極還想再施壓，那算命的死也不肯再說是在哪一棟哪一層遇到的了，恐怕那魔氣種在他魂魄上帶來的負面作用比他們想的還深。

現在看來是要一間一間找了……冉蒼緩緩舒了一口氣，靈氣在手中匯聚，缺了那支毛筆的引導讓他的靈氣無法做到完整發揮。分開早其實是最快捷的，但孟極不肯分開，唯恐分開的時候冉蒼再一次被針對。

他們隨便選了一幢，冉蒼走沒兩步就退了出來——太明顯了，整個樓道連個房間門都見不著，顯然是算命那人沒來過的。

這樣一看，倒是比他們想的好找得多。

兩人迅速換了一幢，來回幾次之後便鎖定了有問題的那一幢。只一踏入冉蒼就皺起了眉，古怪壓抑的氣息讓他不由自主散出了靈力抵禦。

他們慢慢沿著走廊尋找，空曠安靜的房屋裡只有他們兩人的腳步聲，冉蒼扯了扯嘴角，這內部的布局就讓人感覺到了極端的不適，好像不是要給人主的，而是在壓鎮著什麼東西。

第一層什麼都沒有。

兩人對視一眼，又緩緩踏上二樓。

驟響的風聲里好像夾雜了一點別的什麼的聲音，像孩童的哭泣。第二層撲面而來的陰森氣息讓兩人確信了異樣所在，冉蒼抬眼看了一下，二層與一層倒是有了細微的不同，地上凌亂細碎的一對東西，像是施工後還未清理的現場，冉蒼一步踏出，接著又頓了一瞬。

他忽的感覺到了什麼東西在吸引著他。

他抬眼看，一間屋前隨著風細微飄動的紙條發出獵獵的聲響。

他在孟極的守護下走過去，伸手揭開。

上面只有幾個血紅的字。

「人生圓滿」。

「如你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