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至驛站眾親再聚,客舍里同榻而眠
小說: 穿越异界之老爸的仙界秘史 作者:小金风 字數:2525 更新時間:2019-04-27 01:21:36
蘇里驛是個小驛站,接待朝中官員不過下軍將。驛站地皮不大,驛館客舍也不多,總設有驛丞一人驛卒若幹。
今北雲州國衰敗,驛丞開放客舍,路過的仙民百姓皆可在此留宿,住宿百姓所繳銀兩皆用來補給驛站日常用度,故秦柏星一行今夜得以仙民之資留宿。
隨南溪霏一路從湖岸行至驛館已是亥時,秦異琤一條腿才邁進大堂,秦柏星便哭聲震天地向他跑來,其他三人也都撫胸慶幸:這貨總算是來了。
見小兒扎進自己懷裡,秦異琤一面撫頭安慰一面詫異:平日加班也有連續幾個晚上不回家的,倒成全了這小鬼在家撒野,他別提有多高興了……方才從車內離開不過兩個時辰,他卻哭得這麼厲害……想起來兩人相處至今,還從未見過這小鬼這麼念著自己的,實在少見。
秦異琤彎腰雙手抹去柏星臉上的淚花:「傻孩子怎麼了?好好的別哭啊,爸爸不是回來了嗎?」
秦柏星埋頭進秦異琤肩窩,順便把鼻涕也擦個幹凈,哭道:「我不管……你別丟下我,別結婚,別取後媽,我不要後媽……」
秦異琤哭笑不得:「誰說我要結婚了?」
「舅舅說的……」柏星哭抽泣,「舅舅說你要取個妖精,老爸……說好你只喜歡陳老師(柏星的鋼琴老師)的……」
「胡說什麼呢……爸爸怎麼會……怎麼會娶個妖精呢?」
秦異琤目光緩緩移向一旁的南溪霏。
南溪霏輕咳一聲,逃避了秦異琤目光默不作聲。
南溪霏依稀記得當初自己對他人的原話是:
【……那庶伯君甘願當那妖精的入幕之賓,你等先去對岸,待我找了他再去蘇里驛與你等會合……】
南溪霏還記得昔時與初子論及君主政德修國之道彼此都似對牛彈琴,怎麼之前這不經意的一句,初子就聽明白了呢?
南溪霏沒理會秦異琤,他瞪著太史伯身邊的世子鳴。
子鳴眨著眼睛:不知小舅舅瞪他為何。
「甚好甚好,平安歸來甚好!」太史伯上前呵呵,「想庶伯定是肚餓,我這就讓人送來飯菜,到時庶伯與少爺好好休息一晚,明日我等還要趕路。」
驛館大堂內並無其他需要接待的官員,吃飯時六人其樂融融,似在自家寢殿。
吃過飯,又換了身幹凈衣裳,秦異琤與眾人去了各自客舍。
「客舍才收拾好了上等官房給諸位備著,還請諸位屈就一下,若還有其他需要,儘管吩咐便是。」管事的驛卒手上掂著銀子喜不自勝,不想現在州國內還有這等顯貴,他嘆,「紀朝果是比其他州郡繁盛,仲妎姬盛名果真非虛,若哀王有這胞妹一半才能,想北雲州也非淪落至此。」
知道南溪霏一行來自紀朝,驛卒不忍雲雲,後見南溪霏不滿覺得自己有些失態,便不再妄議國事。
驛卒供了三間房,六人中每兩人一間。其中秦柏星與子鳴一間,太史伯與靈樂子一間,秦異琤與南溪霏一間。
秦異琤不滿分配,他質問南溪霏為何不讓自己與柏星一間,南溪霏謂之曰:
「初子乃日後一國之君,國君者,需知榮辱斷善惡,需襟懷坦白胸懷社稷,需以才治一州河清海晏,以勇應疆土災厄之變,以謀對朝中奸佞之輩。現初子秉性膽小,又如此眷念庶伯,日後以何德擔治國大任?惡以小事微起逐成大禍,從今往後初子一言一行,飲食起居,所結交之人我必當仔細留心,以助初子日後能勇猛果敢,擔一方天下。」
秦異琤聽完心裡狠狠啐了口。
這明顯就是在離間父子之情!
自己拉扯大的兒子,他是什麼料自己還能不清楚?
對秦異琤而言,柏星的未來就只有一種:彈好鋼琴,三十歲前出師,以後參加國際大賽拿國際大獎當大師,就算不濟,那至少也得走專業。
擔當治國大任,做夢!
就算勉強當了國君,那也與一般昏君無異,就與他親媽一樣!
秦異琤一心只想讓柏星保持秉性快快樂樂長大,哪管南溪霏這等愚忠大夫想什麼。
聽聽,南溪霏這說辭,簡直愚不可及!
自然,秦異琤此番話不敢對南溪霏直言。他知六人里太史伯與子鳴與他一路,靈樂子中立,硬仗暫且不論,就算打口水仗自己加上柏星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反正好漢不吃眼前虧,反正強龍不壓地頭蛇,反正自己和柏星遲早都要離開此地!秦異琤如是安慰自己。
可他再一想:也不能讓南溪霏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啊!
秦異琤看著南溪霏小得意:「盛平君說得在理,沒錯,男孩子是要學著勇敢些,可就算是你要柏星與我分開睡,那也要看小兒是否同意啊,平時在家他都可是吵著要粘我的,方才大堂內的事你也看見了……」
正說著,對面門開了。
柏星知兩人在門口爭執,忙從裡面探出頭:
「老爸,舅舅說得很對,今晚我不和你睡了,你和舅舅睡吧,我還要聽子鳴哥哥說故事呢!」
說完,柏星關上房門。
秦異琤倒吸口冷氣:秦柏星啊秦柏星,敢情你知道爸爸不會跑了你就不在乎爸爸了是吧……
「孺子可教。」南溪霏滿意地點點頭,又覺得哪裡不對,忙將子鳴喚出來,「世子,讓你陪初子讀書不是讓你給初子說一些無聊的東西,在初子面前,你言行舉止當仔細些。」
子鳴從房內探出腦袋對南溪霏眨了一眼:「要你管!」
言罷,房門重重關上。
秦異琤嘻嘻:「孺子也可教。」
隔壁太史伯房裡放聲:「幾位,呵呵呵呵,明日還要趕路,幾位早些休息吧!」
柏星要自己樂,秦異琤很無奈,這夜只得與南溪霏同榻而眠。
驛站官房用床長八尺寬三尺三,驛卒多加了一副枕頭與被褥。
床板年久,輕輕一動便響得可怕,不僅如此,兩人一旦躺上就會因床中間凹陷擠在一塊兒,實在惱人得很。
秦異琤抱著胸,南溪霏抱著劍,兩人背靠背屏息閉目,彼此裝得睡如磐石。
燈火已滅,聽窗外蟲鳴嚶嚶,秦異琤睜了眼,忍不住遛了眼仁想看看身後那人,忽聽對方輕聲問:
「庶伯君,方才岸上涼風,你是否因濕身著涼?若是,車上有藥,我與你取來。」
南溪霏不說秦異琤不覺得,經他這麼一說,秦異琤才感到自己頭有些重,鼻子也有些塞,身上也在發冷。伸手一碰胳膊,一陣冰涼,再捏被褥,也是薄薄一層。
肚子,腿,腳,數來數去身上唯一熱乎的就只有挨著南溪霏的背了。
想是因被子太薄自己把南溪霏給冷壞了吧。
活該!誰叫沒事一個巴掌一顆糖,冷死你!秦異琤偷笑,又回應對方:「多得盛平君關心,我無礙,只睡一晚就好,反正明天又是個晴天,曬曬太陽就好。」
「如此,那庶伯君安歇吧。」
南溪霏話剛落音,床板一陣吱嘎,秦異琤身上又多了床被子。
一時愕然,秦異琤難知南溪霏這廝在想什麼,只覺被子上溫度正好,熱氣頓時沁人心脾。他將兩床被子牢牢緊在身上,終向對方道出了「謝謝」。
須臾,身後傳來南溪霏平穩沉重的呼吸,秦異琤深吸一口氣,也緩緩閉上眼。
入睡不知幾時,秦異琤似覺得異味勾鼻,一睜眼竟是滿屋濃煙,加之窗外人聲鼎沸,大呼不好。
南溪霏警醒,見此狀只道自己疏忽大意,顧不上穿衣,逐與秦異琤向初子房內奔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