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愣了一瞬，面前的小朋友就蹲下身去，縮成小小的一個球，手臂環繞著自己的膝蓋。

「麻麻不喜歡祁祁，粑粑也不要祁祁，那哥哥喜歡祁祁嗎？」

葉祁垂著腦袋，略帶著期待的問他，語氣卻像是溺水前死命抓住一塊浮木那樣讓人心疼。

林望失語片刻，蹲下身去，對於這樣一個可憐巴巴的小朋友，林望心裡軟了一片，手上揉著那團小捲毛，緩著聲哄道:「喜歡，喜歡祁祁，哥哥最喜歡祁祁了……」

葉祁鼓著嘴，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了他片刻，將腦袋抵在林望的肩上，「嗚嗚嗚」地哽咽著……

林望要給他做些醒酒湯，葉祁就晃著自己小奶牛睡衣像只小尾巴那樣跟在他身後，走哪跟哪，甚至林望要上廁所也不放過他。

林望撫額，這傢伙到底是喝了多少啊？！

一出來，葉祁果然還在門外蹲著，用喝空了的酒瓶子疊疊樂，衣服後連著的尾巴就隨意垂在地上。

見他終於出來，葉祁從胸前那個巨大的口袋裡掏出一瓶酒來，朝林望揚手，「哥哥，喝酒酒！」

葉祁扒拉著林望站起來，摸到某個地方時，林望莫名一滯，連帶著呼吸都濃重很多。

小醉鬼毫無察覺，一臉無辜地拉過他的手，把酒放在林望的掌心上，軟軟糯糯地說:「外婆說過，懂得分享才是好孩止。」

林望無奈地笑了聲，半強硬地把掛在自己身上的小朋友帶到桌子上，給他泡了一杯蜂蜜水放在他面前，「快喝小朋友，喝完就去睡覺。」

林望單手揭開葉祁給的啤酒，仰頭飲了一大口，試圖澆滅某隻醉鬼勾起來的邪火，甫一低頭，看到那小朋友兩隻小手捧著自己給的蜂蜜水，伸出舌尖輕輕舔舐的模樣，林望猛地別開眼。

忽然覺得體內的火，燒的更旺了。

好不容易才終於伺候人上了床，林望又被人抓著手不放。

葉祁抱著他的一條手臂，語氣可憐得像是要被人拋棄小貓咪，垂著眼眸，鼓著臉嘴角向下撇著，委委屈屈地道:「哥哥……哥哥不和祁祁睡嗎？祁祁……祁祁不想自己一個人……」

「……小朋友乖，哥哥給你留燈好不好？」林望在心裡嘆了口氣，以後絕對不能讓這人喝酒了。

太折騰人了……

葉祁輕輕放開他的手臂，很難過地垂著腦袋，頭上的小捲毛像是感知到主人的心情，也跟著耷拉下來。葉祁抬起手關了燈便縮進被子里，吸著鼻子，哭得一抽一抽的。

拱起來的被子里，葉祁想起來小時候也是這樣，因為怕黑，抱著連人高的枕頭，想找爸爸一起睡覺覺，卻被爸爸關在門外不準進來……

葉祁咬著手背上的肉，盡量不哭出聲來，整個被子卻隨著他的動作一抖一抖，下一秒就感覺有人隔著被子抱住自己，那個聲音就在頭頂上載來，溫柔得彷彿只有夢裡才會有。

「對不起，哥哥錯了，祁祁別難過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