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祁獃獃地看著他同桌臉上那好看的笑容，愣了半晌，語氣急急地道了聲「明天見」，才將大門關上。

嗷！

葉祁抵在門後，大眼睛瞪得圓圓的，小手捂在胸口上。

怎麼了？心怎麼跳那麼快呀……

葉祁晃了晃腦袋，腦海里浮現出自己同桌的樣子，笑著的，蹙著眉的，認真的……好多好多的表情，唯一不變的就是那張臉仍舊是那麼好看……

嗯啊，真的好好看噢……

葉祁剛露出一點沉迷的表情，心裡就是一驚，雙手拍在自己的臉頰上鼓成了一個金魚嘴的模樣。

害！蠢祁你在想什麼呀？！怎麼能為美色所惑呢！

……

另一邊，舒莉臉上掛著的溫和笑容以及舉手投足間的優雅做派盡數「下台」，又恢復了平日里那副「怎麼舒服怎麼來」的隨性樣子。

見林望走過來，瞧了他一眼，「怎麼沒多久不見，我都不知道你竟然還有那麼耐心溫柔的一面了？」

知子莫若母，林望那狼尾巴一翹，舒莉就知道他肯定在打什麼壞心思，嗤笑一聲，姿態從容地抿了一口水。

林望站在一旁，對於她會有所察覺絲毫不覺得意外，只是覺得有點無奈而已。

林望走到舒莉身旁坐下，雙腿交疊靠在沙發背上，微微偏著頭去看自己媽媽。

「媽，你覺得葉祁怎麼樣？」

舒莉倒是沒想到他會有此一問，挑著眉，手搭在扶手上，那沒有什麼溫度的視線掃過去，「你是指哪方面呢？作為你的同學鄰居，還是……」

「作為你喜歡的人？」

林望一聳肩。

舒莉深深看了他一眼，才微微勾著唇，「還不錯，單純沒心眼，比你可愛多了。」

林望沒怎麼在意她語氣中的譏諷，語氣聽上去反而還蠻愉悅的樣子，聲音都上揚了幾分，「你喜歡就好。」

舒莉覷著他，聞言不過冷笑一聲，道:「我喜不喜歡有什麼用？我還能阻止得了你？」

林望也不惱，望著坐在自己身邊的女人淡淡地笑了，語氣輕鬆:「至少我們可以免去吵架的環節嘛……」

「呵。」舒莉笑著微微搖了搖頭，自己兒子什麼德行自己清楚，表面上看起來像對什麼事都不甚在意的樣子，可心裡一旦認定的事情，撞破南牆也不會回頭。

這性子啊，也不知道像了誰去。

她倒是不反對同性戀，早年有出國留過學，再加上這麼多年都處走，什麼人沒遇到過，什麼事沒經歷過，自己身邊就有好幾對朋友是同性戀的，舒莉看他們也沒覺得有什麼。

只不過……

舒莉撐著額頭，調笑般地看了一眼林望。

倒是想看看，你要怎麼說服你父親那頭犟驢呢？

沉默在兩人之間涌動著，彼此相視著卻又不發一言，共同維護著親生母子之間的這份默契。

良久，舒莉才開口問道:「什麼時候喜歡上的？」

「就最近的事。」

舒莉沉默半晌，最後倒像是有點無可奈何，撫著額頭笑道:「眼光倒是不錯。」

林望也笑:「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