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床上坐著的令奚不慌不忙的吃著葡萄，一臉疑惑。

「契約！契約！你想讓別人知道我們之間契約的事情嗎？」湛川的表情稍作誇張的笑聲提醒。

「哦哦！好！」這段時間，令奚早就將兩人契約的事情拋之腦後。

無念齋被湛川打理的簡潔大方，讓人一覽無遺，兩人環顧四周之後也沒有找到合適的藏身地。

「湛川，我知道你在家！」門外的人繼續道，「我進來嘍！」

音落，推門聲響起，令奚眼疾手快的掀起被子鑽了進去。

看見走進無念齋的蒼渡，湛川裝作無事的從床榻邊離開走上前迎接，「哥，你今天怎麼突然有時間到這無念齋來了？」

「找你不來無念齋，難不成還去學堂嗎？」蒼渡這話是調侃湛川整日不去學堂用功讀書、荒廢學業。

他朝著房內四處瀏覽了一番，懷疑道：「神神秘秘，你不會又犯錯了，怕被爹發現吧？」

「怎麼會？我最近可是安分的很。」湛川踏著步子跟著蒼渡，走到圓木桌前，殷勤的拉過凳子，「哥，你坐。」

蒼渡睨了他一眼，「你這表現可不像是沒犯錯。」說完又從頭到腳的打量了湛川一番，擺擺手，「罷了罷了，反正家裡沒人能管住你。等你從學堂畢業，去爹手下討份清閑差事做吧。」

蒼渡所說的這些也是戰神仙府大多數人的期望。畢竟沒人看好湛川，對他也沒有太多的指望。只求他一生平安清閑、不給府上惹事足矣。

「不去。」沏了茶的湛川給兄長滿上一杯，順勢在蒼渡對面坐下，「我在爹眼皮子底下做事，肯定吃力不討好。還是少去惹他心煩。」

「讓你好好讀書、修習術法，你又偷懶怠慢、逃學耍滑。你說你以後要幹什麼啊？」蒼渡說話間的語氣有些急促，那是帶著恨鐵不成鋼的氣餒。

他是湛川的二哥，只比比湛川大一歲。

家中人對湛川疏於管教，爹更是視湛川為空氣。兒時的蒼渡在犯了錯被阿爹痛斥鞭打之時，不知有多羨慕湛川。

可是長大了，蒼渡才明白「慈母多敗兒」這話也不是沒有道理。湛川的娘親過世的早，若是父親能多管教管教這個弟弟，弟弟也不至於成為仙界笑柄，畢竟是戰神的兒子，蒼渡就不相信自家的弟弟真的不如別人。

「哥！你今日來無念齋就是為了教訓我？」湛川打斷了蒼渡的思緒。他這個哥哥雖然平日里就喜歡對他說教，但也不會閑來無事，專門來這裡當說客。

「看見你這麼不知上進，一氣之下，讓我連正事也忘了。」

蒼渡深深的嘆了口氣，又品了一口茶，這才整頓了心情說道：「三日後便是父親大人的生日，到時候會在府上舉行家宴，你可要來。」

湛川的眼神十分明顯的暗了暗，一雙桃花眼瞅著自己搭在桌上的手，手指慢悠悠的敲了兩下桌子，索然無味的道：「這種事兒跟我沒關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