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川的臉上露出文雅而不失禮貌的微笑，語氣平淡，「是個男的。」

「男的？看不出來啊！」左音調笑一句，疑惑卻是更甚。

雖然仙界在婚姻大事上不分性別，但是左音同湛川一起長大，從來不曾發覺湛川竟然喜歡男子。否則湛川怎麼平日里瞧也不瞧他們的大師兄一眼，要知道同門大師兄可是仙界中數一數二的美男子。

看湛川一副不近美色的模樣，左音甚至一度懷疑湛川是個性冷淡。可如今再見到湛川時，竟然得知了他與人許下婚約的消息！真是令人驚訝！

「那他可是哪家的小仙君？」

「是望靈島的小靈君。」

「小靈君？！」

聽見這話，左音的臉上除了難以置信以外還夾雜了詭異的驚恐，他抓過湛川的雙臂不可置信的問道：「你是說令奚？」

「你認識他？」見他表情驚奇，湛川疑惑一句。

「我姐姐是霄音殿打掃侍奉的仙姬，我聽她說起過，帝君身邊總是跟著一個白凈的小公子，那人正是望靈島的小靈君。帝君對那小靈君寵愛得很，想必是要待他長大後聯姻的。你確定你看上的人——是他？」

「是他有何不妥？」湛川嘴上這麼說著，心裡卻想著——難怪那日在北天宮門相遇之時，帝君看向他的眼神似是要將他殺人碎屍了一般。

「呵~」左音輕嘆一聲，感慨道：「我算是知道為何你爹要禁足你了。帝君心尖上的人你也敢惦記？」

「瞎說什麼呢！」湛川不悅的擰眉，甩開了左音抓住他胳膊的雙手，「令奚和帝君是清白的。」

左音像看傻子一般的瞟了他一眼，「如果不是戰神忌憚帝君威嚴，他怎麼會反對這門親事？」

「我爹不是這種人。」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以戰神的脾氣，根本不怕得罪帝君。

想起戰神說的那句「你怎麼配得上他」，垂眸後的湛川嘴角勾起一抹苦澀，「我總覺得他是討厭我的娘親，所以眼裡才容不得我。」

「不說這件事了。」湛川再度看向左音時，已經洗去哀愁，臉上又是一如既往的桀驁不馴。

他拍了拍左音的肩，道：「這兩日無念齋還在禁食期間，暫時沒人會去。兩日後你有時間了就去無念齋幫我探查探查。你懂仙術，偽裝成我的樣子應該不成問題。我挖的隧道就在無念齋外的梧桐樹下，洞口用四周的藤蔓遮蓋了。好兄弟就不言謝了！」

「所以，你現在這是準備去找那小靈君，然後一起私奔？」

「你想什麼呢？在這異界，難道我們還能逃得出靈帝和戰神的權利範圍？再說令奚是靈界的儲君，他不能因為我們個人感情而棄責任於不顧。」湛川長嘆一聲，「我只是想去見見他，這事兒能瞞的了一時是一時吧。即使你假冒我的事情被發現了，以我爹的脾氣也不會沖你發火。你也算是為兄弟兩面插刀，我先行謝過了！」

言畢，湛川就提起腳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