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法救？」裴安很是詫異，但還是問了楊修明一句，「怎麼回事？」

楊修明嘆了口氣，「恐怕那兩人醒不來了。」

「你那會兒下去看的時候，人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說不行就不行了？」

「不是死了。」楊修明苦笑不得的開口，「是被人抽了陽魂，改了八字。」

裴安皺眉道：「你說八字，這我到還稍微知道些 可陽魂又是什麼東西？」

「人分陰陽兩相，就是人們常說的陽氣陰氣一類，若陰氣過重，便極易招惹邪煞，因此要靠陽氣來平衡。」晏辛緩聲開口，「這也是一般人見不到鬼的原因——陽魂便是陽氣依託在人體內的東西。」

晏辛頓了頓，接著開口道：「除此之外，陽魂還同一樣東西又牽連——陽壽。」

楊修明點了點頭：「是這道理。原本我還沒覺得有異，可漲水時手電筒晃了一下，剛好照在那兩人臉上，我瞧著面上陰氣多的嚇人，可卻又沒在旁邊兒瞧見什麼邪祟，這才發現是陽魂的問題。」

裴安若有所思的應了一聲，不過很快就開了口：「你不是說許珞和他們有什麼咒連著？那他不會出事吧？」

「這我也不好…」

楊修明正要答話，就聽見隔壁屋傳來一聲悶響，似乎有什麼東西被摔在了地上，緊接著便是鐵鏈的聲響。

「我先過去看看。」

楊修明面色凝重，只出聲知會了裴安，拎著潛水裝備就潛入了水裡，裴安想跟上去看看出了什麼事兒，卻被殷昱珩攔了下來。

「出不了大事，別擔心。」

裴安撇撇嘴，殷昱珩這話壓根沒信，上次他也跟自己說直著往前跑就成，可後面還不是遇到那怪異的東西？

暗室的空間很有限，牆壁卻並不隔音，裴安聽見楊修明在那邊兒拍了拍牆，模糊的聲音就傳來過來：「來這邊！」

要去隔壁的暗室，只有水下這一條路能走，裴安在手腕上裹了好幾層布，雖然知道沒什麼用，好歹算個心裡安慰，在做好充足的建設後跟著晏辛下了水。

水下呆著的時間不長，眨眼功夫便到了暗室，裴安傷口被水蟄的發紅，不知怎麼回事兒開始流血，可傷口那些黑色的東西卻沒少半點兒。

暗室的柵欄已經打開了，站在裡面的除了楊修明還有許珞，只是許珞腳邊兒還放著個球形的物件，一時辨認不出是什麼來。

許珞見他到了暗室，抬腳把那東西踢到一邊兒，看著裴安開口：「還愣著幹嘛？過來救人。」

裴安聞言一愣，看著楊修明小聲開口：「是我的錯覺麼？他怎麼比剛見面時還要不近人情？」

楊修明很是同情的拍了拍裴安的肩膀，「是錯覺，他一直都這樣。」

裴安苦笑一聲，本想再同他說說楚山屍體的事情，可瞧見殷昱珩又把話咽了回去。

殷昱珩認識楚山，現在楚山的屍體卻在井底，這個奇奇怪怪的民俗科成員，他實在不得不防。

不過該防的人要防，該救的人也要救，許珞這話雖然聽著不大客氣，到底也是因為擔心。

裴安看了眼躺在旁邊的兩個科員，正想著看看生命體征正不正常，卻在手電筒光照上去的一刻楞在了當場。

「我見過他們…」

裴安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盡量平和的說出了剩下的話，「在水底。」

晏辛皺眉道：「是你掉在水庫里的時候？」

裴安點了點頭：「水下的人就是他。」

楊修明遲疑道：「會不會是看錯了？即便當時他們醒著，也不應該在水裡啊——況且若是在水裡，許珞也應該會感覺到。」

許珞站在一邊兒沒說話，半晌這才開口：「裴安，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裴安一愣，正要點頭，卻見晏辛朝他稍稍搖頭：「他不能去。」

「為什麼不能？」許珞低聲喝道：「只有他身上沒沾因果！」

晏辛寸步不讓，擋在裴安身前開口道：「生死從來都由己，還不知有什麼道理叫無關的人去白白送死。」

「送死？」許珞冷笑了一聲：「都到這一步——站在這兒的誰能說這事跟他無關？你既然都替那女學生承了因果，怎麼也不幫他...」

「好了！」許珞話還沒說完，卻先被楊修明打斷了去，「又不是只有這一個辦法，你幹嘛這麼針對他啊？」

「你借裴安的手尋人，本就讓他同這地方多了一分牽扯。井下的情況尚且不知，即便通靈，你我尚且不能保證能不能真尋到他們的魂魄，你又怎麼能知道裴安就可以？難道在你眼中只有他兩人的性命值錢，旁人的便可隨便丟棄麼？」

「等會兒，什麼生死的？能不能先告訴我到底要做什麼？」

裴安好不容易插上了話，餘下幾人卻都一言不發起來。這場面弄的他十分不自在，半晌把目光落在了一直沒說話的殷昱珩身上：「到底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