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裔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季驍已經背對著他躺下了，他拿毛巾正擦著自己的頭髮，床頭的手機一直在震動，他連忙拿起來關了機，對上面的消息一瞥而過，心道：霍紹煬真的是皮癢癢了，難怪吃飯的時候要用他手機。

他躺上床從後面圈住季驍，嘴唇在對方後頸上蹭來蹭去，聲音極其含欲：「季哥哥睡了沒有？」

季驍掰開橫在腰上的手臂，閉著眼睛回他：「滾遠一點。」

楚裔沒聽出對方語氣里的一絲慍怒，更加過分地把手掌伸進季驍的睡衣里，試圖在對方身體上點火。

季驍按住他的手，客氣地說道：「我今天不想做。」

「我都憋了一個星期了。」楚裔不聽他說，反而摸著他的下顎，堵住嘴唇，放肆地吻著。

季驍對這些事沒多大興趣，但他低估了一個二十齣頭年輕男人的血氣方剛，楚裔壓在他身上，把他吻得喘不過氣來，季驍一巴掌甩過去卻被對方按住手腕握扣在床頭上，從嘴巴親到胸口，他冷冷地喊了一聲：「楚裔！」

楚裔精蟲上腦哪裡聽得到他話里的警告意味，一邊吻著一邊死不要臉地回道：「在呢，季哥哥。」

「啪」的一聲，楚裔下顎立馬紅了，他有些愣愣的，反應過來後立馬吼道：「你打我！」

他委屈極了，雖然季驍經常拳頭巴掌地招呼他，但那是好久以前了，最近季哥哥雖然還是一樣冷冰冰的，可他感覺到了對方是對他不一樣了，明明是喜歡他親近的，現在呼巴掌又呼得這麼狠。

楚裔騎在季驍身上，眼睛瞪著他，又紅又狠的，好像最初那個囂張又臭脾氣的楚大少爺又回來了。

季驍把他推開，冷冷道：「出去。」

楚裔立馬發飆，反扣住季驍的手去脫他的褲子，動作粗暴地把季驍的腰掐出幾道紅印子，他看在眼裡，不知道是在生季驍的氣還是在生自己的氣，「你非得惹我發瘋！」

他撈起季驍的腰，掐著他的大腿，蓄勢待發，卻瞥見季驍側著臉埋在枕頭裡表情痛苦的樣子，嚇得楚裔立馬放開了他，抱著季驍喊道：「怎麼了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季驍有氣無力地推了推他，然後一隻手捂著自己的腦袋，呼吸急促，楚裔心疼極了，「怎麼了，又頭疼了？」

楚裔把他圈在懷裡，一隻手給他按摩太陽穴，「我上次就說要帶你去醫院看看了，你非不聽我的，明天必須去。」

「你能不能別惹我，你知道我脾氣不好。」

「我已經很努力地在忍著了，你偏偏···」

他說到一半住了嘴，在季驍額頭上落下一個輕吻，「季哥哥，剛剛是我太凶了，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楚裔又把臉湊過去，「來，給你打，打了就解氣了吧。」

季驍微微抬眸就能看見季驍還一片紅的下顎，他沉默了半晌，然後把手覆在楚裔的側臉上，「你對女孩子也這麼流氓嗎。」

楚裔聽他話里的語氣不再那麼冷淡，心中一喜，在他手裡蹭著腦袋，笑嘻嘻道：「當然不了，我就對季哥哥流氓。」

「不生氣了？」

季驍覺得他蹬鼻子上臉，想把手拿開，楚裔卻握住他的手，輕吻著他的手指，「季哥哥我錯了，下次季哥哥說不要就不要。」

說罷，他又覺得不合理，急忙補充道：「能不能規定個時間，比如一天幾次什麼的？」

季驍也不是因為這種事生氣，他們都是男人，他明白楚裔一個二十齣頭的小年輕慾望強很正常，他也覺得自己的火發得莫名其妙，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情緒讓季驍警覺又焦躁。

「一個星期一次。」季驍道。

「那你得憋死我！」

「那你自己出去找別人。」

楚裔又冷臉，堵住他的嘴唇咬了一口，「你是不是嘴巴欠？」

季驍捧著他的臉，認真道：「楚裔，你可以出去找別人，我也沒必要對你負責。」

「行了，你是不是下一句想說咱們就是炮友，時不時地解決一下？」楚裔推開他，冷笑一聲，「季總你可真開放，我在美國留學幾年都比不上你。」

季驍沒理會他的冷嘲熱諷，只是沉沉地看著他。

楚裔瞪著他，沒繃住，撲倒在他身上，惡狠狠道：「季總，我沒給人當過炮友，既然當了，我就說明一下。」

「我有潔癖，佔有欲非常強，受不了我的東西被別人碰，碰一根頭髮都不行。」

「所以季總，你已經是我的了，必須對我負責。」

說罷，他拉起季驍的手放在自己心臟的位置，嚴肅認真地說道：「作為回報，我也是你的，你一個人的。」

後來幾年，這一句「我是你一個人的」一直出現在季驍的夢裡，只是說這句話的人已經不在他的身邊，季驍一直記得對方說這句話的表情，認真得好像愛上了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