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瓊手裡捧著高數書，可是…這知識它不進腦子啊！不不不，問題大概不是在這的，而是……

何霽只要稍有動靜，空間里就有一個很詭異的聲音，怎麼形容，就是攪拌肉糜時會發出的『吱吱』聲，白子瓊就開始忍不住腦補。

『該不會是衣服底下的腐肉吧。』

『我的天，來個活人和我說說話吧，我要緊張死了。』

白子瓊屏住呼吸，扯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何……」

「白，先生。」何霽先開口了，「對，不起…對，不起。」

「怎麼突然和我道歉了？」白子瓊心下一驚，這是要搞什麼？

「嚇，到，您。和，我，在一起。」對著白子瓊淺淺一笑，只是這笑說不出的彆扭，「真的，對不起。」

「沒，沒事。」原來是在自責。

「對，不起。」何霽頭往下一垂，沒等白子瓊反應，有猛地抬起，那張臉上帶著猙獰的笑，嘴裂開的弧度不自然的幾乎要到耳垂，「您的命，我要了。」

說著，伸手，迅猛而有力，白子瓊條件反射一躲，手指併攏戳在自己耳邊的椅背上，白子瓊臉瞬間煞白。

『媽的，老子天天都忙著逃跑，累死了！』白子瓊撒腳就跑，身後的何霽移步迅速，「何霽，你這是做什麼？！」

「取你的命！」何霽彷彿被|操縱了意識一般，嘴裡只是在重複這句話，當然，還有一句『對不起』。

「你現在說對不起有什麼用啊？！」白子瓊往前狂奔，眼淚都擠出來了，「你倒是給我停手啊！」

「對不起！」說著一把刀就插在了自己腳邊的木板上。

「我的媽呀，怎麼刀都出來了！」

轉身就衝進身側的屋子裡，迅速把門反鎖上，沒一會兒，身後的門傳來『砰砰』的錘砸聲，用力地要把門砸穿一般。

「何霽！你住手！你這是什麼情況？！」

「取你的命，你別怪我。」

「你都要取老子命了，還怎麼不怪你？」白子瓊帶著哭腔，抵著身後的門，腳一陣發軟，「你冷靜點，你早上還好好的，怎麼晚上成這鬼樣子了！」

「別怪我！」

「噫！」白子瓊斜著眼，看著從自己耳旁探出來的手，門都給錘爛了，卧|槽！怪力少女！

手套已經摘了，與早上看的線腳完全不同，線像被血染過一樣，泛著刺眼的通紅。

白子瓊後退幾步，這扇門撐不住了！看了眼陽台，媽的，橫豎都是死！還不如！

何風將符打成結，系在那條綁著銅錢的紅線上。

「稍微後退一點。」蒼㬃示意何風往一邊讓開一點，只見那個惡靈的身體一點點的往外抽，直到壓在松樹根下的頭被挪了出來，說來奇怪，本來生的健康的松樹，瞬間枯萎，在空氣中發出一股惡臭。

「嘔！」何風忍不住幹嘔，這味道就是發霉又腐爛的肉類才會散發出來的。

「嘖嘖嘖，簡直就是禍根。」蒼㬃甩了甩酸痛的手腕，「太難了，簡直堪比助產。」

「喂！身後！」何風想要衝進陣內，那巨物的手朝著蒼㬃就要刺去。

蒼㬃抬起戴著串的那隻手，兩指捏住枯手的指尖，往地上一甩，枯手四分五裂，爆裂在四周，碎塊滾到何風腳邊，何風嫌棄的把那東西踢到一旁，枯手離了主體就和粉末沒有兩樣，一碰就碎。

「別亂跑啊，外面的結界可是要靠你來陣著，何家教東西就是半桶水。」

沒了枯手的惡靈，發出痛苦的咆哮，軀殼支離破碎，從身體里鑽出一大一小兩個身影，還有一些棉絮狀的黑色漂浮物。

「玖，小靈歸你。」

「哦。」玖鐵鞭一揚，鞭身靈活地像是一條蛇，凌空扭轉幾下，牢牢抓住小一點的那個黑影，毫不留情地往自己這裡一拽。

抓住小靈之後，大靈被觸怒了，朝著玖伸手就要去刺。

「看著他做什麼？」蒼㬃指尖取了一滴精血，在自己面前劃了個法陣，上面寫著惡魔的語言，朝著大靈方向一推。

『這就是蒼㬃的靈氣！』嗅到血的味道，何風捂著嘴，『不是一般的強，只是一點點就足夠…這能夠吸引多少靈？！』